回到外祖家的時候,廚房裡的炊煙已經嫋嫋升起,院子裡充斥著花香和飯菜的香味。
外祖家的院子裡種著一棵巨大的國槐,這個時間花開得相當熱鬨。
一進門,一直隱藏著的林孟突然開口:“這個地方怎麼這麼熟悉?”
沐小裴看了他一眼,暗自腹誹:你可是在這窩了六年喲,小廢物。
外祖母見沐小裴和外祖父一起回家,忙比劃著讓外祖父去南牆根底下把養著的木耳拿來準備用來炒雞蛋。外祖父是種植的一把好手,經常能找到帶著菌種的榆樹段丟在牆根,幾場雨過後就收獲一大堆的野生黑木耳,平時都是曬乾存著,寶貝得緊呐。
沐小裴看著熟悉的院子,百感交集。前世每次受重傷後都是在這小院子裡養著。
北屋是三間土坯房,窗戶做的江南風格。堂屋的門檻很高,五歲的時候還需要爬著進出。
槐樹底下的小石桌已經被磨得鋥亮,夏天趴在上麵很是涼爽。
沐小裴長大後多次夢見這個院子,但是每次夢到的時候都清楚知道自己是在夢裡,這種真實的歸屬感已經很多年不存在了。
林孟突然怔怔地走向大槐樹,躍上樹乾到處尋找。
“真的很熟悉,這棵樹的氣息也很熟悉。”他喃喃地說。
沐小裴將手放在樹乾上感知了一下,樹乾已經中空,裡麵有一股微弱的靈氣。開啟麒雷珠,沐小裴看到樹乾裡麵藏著一團小小的槐花形狀的靈體,是槐樹的樹靈,看起來快要枯竭了。
“裡麵有個樹靈,但是狀態很差。”沐小裴說,“淩瀟看看能不能給它一點能量。”
淩瀟輕輕用指尖開始給裡麵的樹靈輸送能量,很快樹靈感應到了,慢慢被喚醒。
“你先好好休息,晚上再說。”沐小裴對樹靈傳音道。
樹靈看著沐小裴,目露歡喜,緩緩點頭。
外祖母做好了南瓜花,在槐樹底下擺好了飯。
吃飯的時候,沐小裴問這棵槐樹的來曆。
“這棵槐樹在蓋房子之前就在這了,”外祖母說,“你姥爺當時選宅基地,就這一塊沒人要,都說有棵槐樹不吉利,但是這樹有年頭了也不能輕易砍。你姥爺就相中了這麼塊地方,非說這個槐樹有靈性,留著好好養著。就圍著這個槐樹蓋的這個院子。”
“這槐樹還真的是有靈性,你三舅舅剛出生的時候,你姥爺做過一段時間的豆腐,每天三四點就得起來磨豆子。那時候不舍得點燈的。但是每次你姥爺自己起來的時候,都會有很多光點從這個槐樹上麵飄下來,彙成拳頭一樣大的一個光球,給他照亮。天一亮就散了。”
“有一次啊,你姥爺晚上很晚還沒回來,我這心裡可害怕了,就到村口等,結果就看見他身後跟著那個光球,那光球見著我就散去了。”
沐小裴聽著外祖父的講述,衝著外祖父傻樂,然後指了指槐樹。
外祖父摸著槐樹的樹乾,說了一句:“這是個好孩子。”
沐小裴不禁挑眉,看來小樹靈是現過身的,隻對外祖父現身。
外祖母繼續講著:“後來家裡條件改善了,不用辛苦磨豆腐了,那個光球就沒再出現過。我偷偷看見過幾次,知道它不喜讓彆人看見。後來逢年過節的就給這槐樹也上上供,咱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仙家,多供著點兒總沒錯。”
如果一直供著,被喜歡著,這小樹靈為什麼虛弱至此。
飯後,外祖父和外祖母回屋午休,沐小裴在院子四周到處查看。整個院子的氣場都是祥和的,樹底下也沒有被埋下什麼陰邪的東西,看來隻有晚上把樹靈召喚出來問一下才知道原因。
晚上等外祖父和外祖母一睡下,沐小裴就到了槐樹底下。小樹靈已經乖乖等在了石桌旁邊。
“你認識我?”沐小裴問。
小樹靈乖得不像話,猛點頭:“奶奶的外孫女,奶奶喊你囡囡。”
“奶奶?我外祖母?”
“嗯嗯。當初爺爺願意留下我的本體,我才能活下來的,所以他們就是我的爺爺和奶奶,我以前給爺爺做燈,爺給我取了個名字叫熒熒,還叮囑我不可以被彆人看見。其實奶奶看見過好幾次了呢,我不怕的,等我厲害了,好好保護他們。”
“你自己都虛成這樣了,怎麼保護?”
“不是的,”小樹靈垂下腦袋,“那天奶奶出了遠門回來,帶回來不好的東西,我趕不走,隻能藏起來了,我就越來越虛弱了。”
沐小裴蹙眉:“什麼東西,你藏哪裡了?”
小樹靈帶著沐小裴走到堂屋的窗戶邊,指著窗台的角落說:“在這塊石板底下,我拿不了太遠,一碰它就像被火燒了一樣。”
淩瀟聽罷,連忙把沐小裴護在身後,親自過去掀開了石板。
一個紅色的護身符,刺繡看起來還很精致。淩瀟打開護身符,將裡麵的東西倒了出來,裡麵是一張符紙,一小包粉末還有一枚古錢。
“古錢上刻了字,好像是生辰。”淩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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