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百遍?”
麵對桑夫子這如同懲戒三歲兒童般的方式,蘇君月頓時一愣。
但不得不說,對於平日裡性子跳脫的蘇君月來講,這種乏味枯燥的懲罰方式最是要命。
知蘇君月當即一臉乞求地看著李知風,風哥,你老悠著點說啊!
“知風這懲治師弟的機會難得,你看著說吧。”
隻見李知風腹黑一笑,隨即口若懸河,侃侃而談。
蘇君月頓時麵如死灰,仰天長歎一聲:”人心不古啊!“
李知風和桑夫子相視而笑,這真是個活寶!
桑夫子擺了擺手說道:”今日就講到這兒,都散了吧。“
眾人齊聲說道:“學生告退。”
“蘇君月,你想去哪啊?”
完了,這老頭的眼神怎麼這麼好使。
聽到桑夫子的聲音,混在人群之中正準備偷偷溜走的蘇君月無奈地退了回來。
“怎麼,還想跑?”桑夫子沉下臉,看不出喜怒地說道。
眼見自己的逃跑計劃泡湯了,蘇君月馬上胡編了一個借口。
“學生哪敢呐。這課上得時間久了,我這正準備……準備去趟茅房,對,上茅房。”
看著蘇君月那副苦瓜臉,李知風強忍著笑意說道:“既然如此,蘇師弟,那我等就先行一步了。”
“這在夫子的眼皮底下,我就是想幫你分擔一下也無能為力啊。您呐,就自求多福吧。”李知風故意調侃道。
“聽說臨江閣上了新酒,不妨師弟做東邀請諸位師兄師姐一同品鑒一番如何,就是可惜了某人沒有這個口福嘍!”
李知風一邊大聲說道一邊轉身向外走去,還不忘朝蘇君月遞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喂,彆走啊!”
看著李知風臨走時那幸災樂禍的眼神,蘇君月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混蛋喝酒也不帶上我,下次喝酒一定要狠狠地宰他一筆。
“現在能靜下心來寫字了?”桑夫子似笑非笑地說道。
“額……是,夫子。”
……
“君月,這兵書策論學得如何了?”
“夫子您就彆拿我開玩笑了,那兵書策論我是真的一點都看不懂。”
“是看不懂還是不願看?”
“……”
“夫子,您可知為何我極少穿白衣?因為這白色真的和那縞素太像了。
您說這兵書策論真的有用嗎?若它真的有用那為何還有埋骨他鄉的將士?為何還有妻兒掩麵,父母垂淚?
那撕心裂肺的哭聲,那驀然無助的眼神,真的太恐怖了。
逃避也好,怯懦也罷,我真的不想和行伍之事扯上關係,若是可以我真的隻想做一個江湖浪子,浪跡天涯。”
看著神色茫然的蘇君月,桑夫子歎了口氣:“罷了罷了,今日就到這兒吧。”
“癡兒。浪跡江湖也好!或許有一天你能夠在江湖中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去吧。”
隻見桑夫子話音剛落,蘇君月就已跑出了書院的大門,哪裡還有半分剛才落寞的神色。
蘇君月麵露一絲賤笑,回過頭來拋下一句話:“夫子,您早些歇著吧,學生就不叨擾您了。”
“你這臭小子,看老夫明日怎麼懲治你!”
望著那遠去的背影,桑夫子原本嚴肅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笑容。
回想著剛才的對話,桑夫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彆樣的神情,真情還是假意隻有己身最是清楚不過。
君月小子,若有朝一日你當真能得償所願,踏入這座江湖,為師到也不介意幫上一把。
想來讓這座沉寂多年的江湖熱鬨熱鬨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吧。
此時離開書院的蘇君月全然不知日後會有怎樣的機緣等待著自己,眼下正興高采烈的快步向城西鳳鳴樓趕去。
天大地大,喝酒最大。
佳人作陪,美酒相伴,美哉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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