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衣物被胡亂丟在地上,而蘇君月本人也正翻箱倒櫃地找著什麼。
直到蘇君月將一推金玉,銀票,乃至銅板全數裝在一個包裹裡才算是消停下來。
蘇清河?我呸!彆以為小爺不知道你們什麼打算。
曆來大比的魁首無不奉旨為官,此次強迫小爺參加校場大比不就是為了方便將小爺送進行伍當中嗎?
小爺偏不遂你們的願,小爺想要行走江湖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金銀細軟了,無論是拜師學藝還是打點關係哪樣能少得了錢呢?
一切準備就緒,靜待夜深人靜時。
夜裡,一輪彎月躲在一抹浮雲之後,頗有幾分朦朧之意。天空中寥寥幾顆星星不時閃爍著,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一身穿墨色長袍的蒙麵人躡手躡腳地從蘇君月房中走出來,身上背著一個包袱,光聽聲響,便知裡麵裝有不少財物。
隻見此人四處張望了一陣,隨後選定一個方向,悄然離去,身法敏捷,舉手投足之間不見一絲聲響,甚至更是避開了蘇府內所有的守衛。
一個時辰後,此人已然從南城門出了龍明城,來到一棵柳樹之下,不停地環顧四周,似是在尋找什麼。
這時一旁的草叢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兩道人影突然出現,其中一個人說道:“老大,你可算來了。”
那身著墨色長袍的人開口說道:“少廢話,拿著,快走。”
說著便將那裝滿金銀的包袱扔到那人懷裡,緊接著問道:“馬呢?”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那人開口說道:“就在前麵不遠處,走吧。”
直到三人騎馬走遠,蘇府才發現府中有變,不僅是丟失了一些金銀,就連蘇府的小少爺也不見了蹤影。
莫不是眼下紫衣侯剛剛歸來,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能進出堂堂將軍府如入無人之地的人想必定非常人,究竟是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眾人細細盤算著平日裡和自家不太友好的幾家勢力,到最後卻又一一排除,難道是其他勢力的人?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紛紛將目光投向蘇清河。
身為人父自家兒子不見了,接下來究竟該從何處著手,在場之中這位最有發言權。
可蘇清河卻表現得毫不在意,手裡還拿著那封原本放在自己門縫上的信。
蘇清河簡單吩咐了幾句話後便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此事就此作罷。
實際上在蘇君月踏出房門的那一刻,蘇清河就已經知道了,隻不過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能躲過蘇府上下所有明麵上的人,這讓蘇清河倍感意外。
看來這小子又長進了不少啊!
次日蘇府的人才知道,那日夜裡“失蹤”的不隻是他家少爺一人。
那日夜裡的三人正是蘇君月、李知風和花小蜂三人。
金楚位於雲夏之南,所謂的金楚柳葉酒與喝酒賞月,其意實為今晚亥時,城南柳樹下聚頭,這才有了夜裡的一幕。
如今的三人早已駕馬遠去,天高任鳥飛了。
蘇、李、花三家少爺趁夜全部出城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龍明城,任誰也沒有料到,今年大比的魁首竟會在旨意下達之前連夜出逃,這可真是百年來獨一份啊。
正心殿內,夏元龍看著手邊那一道嶄新的聖旨搖頭失笑,這渾小子跑得倒快。
三人離去的消息仿佛一條導火索一般,城中各世家子弟也都陸陸續續有了動作,一時間如蛟龍入海一般,不斷有人湧入這座江湖,想必他日,這片天地定然精彩絕倫。
武府
啪!
“混蛋!”
武昭月狠狠地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大聲喝罵道。
那一日大比之時,自己取巧之舉惹得蘇君月大怒不已,被後者狠狠地嗬斥了一番。
蘇君月更是直接言明:“自己命賤,既冒犯了武家大小姐,隔日便剮了自己,差人將頭顱奉上謝罪。”
畢竟小時候蘇君月那喋血冷麵的模樣實在是太過駭人了些,若是世上真的有鬼恐怕就是蘇君月那番模樣了。
不對,鬼都沒他嚇人。
如今看來即便當時蘇君月動了真火,但來得快也去得快,那番說辭全都是為自己脫身尋的借口。
武昭月越想越氣,抬頭望向窗外,目光緊緊地盯著南方的那片山林,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這該死的無賴竟然連夜跑了,不過你跑得了嗎?
打定主意的武昭月當即提起長槍,轉身向府外走去,迎麵正好碰到自己的父親,武學風。
“走了?”武學風聲音不大,但中氣十足地說道。
武昭月衝武學風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走了。把他綁回來給你做女婿。”
聽完武昭月的話,武學風哈哈大笑:“不愧是老子的女兒,路上小心。”
不多時,一道倩影縱馬南下,激起一路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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