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君月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走出房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蘇君月回頭惡狠狠地盯著隔壁那緊閉的房門,越看心中越是煩悶,昨日自己將玉肴居裡發生的事悉數告知花小蝶,包括如今玉肴居內那一片狼藉的慘狀。
本以為能看到這小娘皮氣急敗壞的有趣模樣,結果花小蝶不但沒有半分惱怒反而捧腹大笑,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傻子一樣,甚是怪異。
一開始自己還以為這丫頭是被氣昏了頭,還好心出言安慰。
直到文秋雨過來告知自己幾天前府裡發生的一件大事,蘇君月這才知道自己的小金庫居然被人騙了去!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紅袖因為害怕被自己怪罪早早地就溜走了。
咯吱!
花小蝶的房門從裡麵輕輕推開,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探出腦袋看著院子裡的蘇君月,嬉笑著揚了揚手中鳳鳴樓的地契。
“多謝蘇公子慷慨相授,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蘇君月額頭青筋一跳,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願和這女騙子多說一句話。
招呼上十幾名府上的家仆,蘇君月親自帶著這些人出了府,氣勢洶洶地直奔玉肴居。
“唉唉唉!你多帶幾個人啊!該砸砸該燒燒,那些值錢能用的東西都搬到鳳鳴樓去,那可都是銀子啊。”
花小蝶在身後大聲喊道。
蘇君月聽完腳底一滑,險些摔倒在地。
回頭給了花小蝶一個憤怒的眼神後,蘇君月在身後佳人捧腹的笑聲中憤而離去。
一炷香過後,滿臉怒容的蘇君月來到了玉肴居的門前。
圍觀的眾人一見便知道來者不善。
今日又有好戲看了。
果不其然,就見陰沉著一張臉的蘇君月一開口語氣中就滿是怨憤:“給我拆了!”
隨著蘇君月一聲令下,身後一眾家仆如蛟龍入海一般湧入玉肴居內,緊接著便聽到打砸之聲傳出。
到後來更是愈演愈烈不時有桌椅被人從窗口扔出,就連門口的兩隻白玉獅子都沒能幸免於難,被砸了個粉碎。
足足砸了大半個時辰,蘇君月才一臉不情不願地罷手。
雖說打砸了不少東西,但蘇君月又不傻,特意避開了玉肴居內的那些珍寶字畫。
蘇君月命人將玉肴居內的金銀細軟和珍寶字畫統統帶走,那一箱箱金銀玉石晃得眾人眼睛都睜不開了。
就連拳頭大的夜明珠在那一堆珠寶裡都顯得毫不起眼。
最讓人們在意的是,除了這些財物外,跟隨一眾蘇家家仆出來的還有花小蜂和玉肴居的老板陳慶!
看來蘇家與花家一事終於落幕了。
當著眾人的麵,蘇君月命人將玉肴居的匾額摘下。
看著玉肴居這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蘇君月眼前又浮現出一早花小蝶那得意的麵容。
奸商,騙子!
蘇君月抬起腳,一腳踏斷玉肴居的匾額,在淩厲的罡氣下,匾額頓時四分五裂。
周圍人見此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夏皇題字啊!
這位蘇家二少爺真是膽大包天,真不知這死字是如何寫的嗎?
人群中也有人見此一幕暗自點了點頭,果然會是這位月公子能做出來的事,當真是無法無天。
不少世家在得知消息後不禁心頭一喜。
蘇家本就已經與花家結怨,如今此子這番舉動更是拂了夏皇的麵子,好極!妙極!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隻見蘇君月並沒有將花小蜂和陳慶二人如何,反而帶人一同去了鳳鳴樓。
這番舉動讓眾人心中大為不解。
各世家的眼線也立刻將消息如實傳遞回去。
一些老家夥揉著眉心苦苦思索卻終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心中卻是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感受到四周驚奇的目光,蘇君月的嘴角不禁向上勾起,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蘇君月抬手一道罡氣轟出,竟將鳳鳴樓的招牌也轟了個粉碎!
多少年了,上一次見到有人在鳳鳴樓撒野還是這鳳鳴樓剛剛開業的時候吧。
那人是落了個什麼下場來著?
好像是被打斷了四肢,掛在了鬨市街頭。
那模樣怎是一個慘字就能形容得了的。
正當眾人好奇鳳鳴樓會如何處理此事的時候,一道倩影自樓中緩緩走出。
女子一出現便吸引了眾多目光,曼妙的身姿,我見猶憐的麵容,似乎一顰一笑都能勾動無數人的心神。
來人正是紅袖,原本此時的她是應該呆在景雲小築的。
時至今日蘇君月的景雲小築已然修繕完畢,那院中景色甚至更勝往昔。
至於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原因很簡單。
這幾日蘇君月不在府中,紅袖受命照顧花小蝶。
哪成想一場酒後閒談自己竟稀裡糊塗地將鳳鳴樓的地契交到了花小蝶的手上。
事後醒悟過來的紅袖當即找到文秋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罵那花小蝶狡猾如狐,恨自己胸大無腦中了奸人的詭計。
正是因為知道鳳鳴樓對於自家少爺來說有多重要,所以剛一得到少爺回府的消息後,紅袖就偷偷溜了出來。
聽到有人在鳳鳴樓撒野,紅袖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
但在看到蘇君月的一刹那紅袖頓時慌了神。
不僅什麼氣都沒有了,甚至還學起了鴕鳥深深地低著頭,恨不得將頭埋進身前的高聳裡,那番模樣看得蘇君月是又好氣又好笑。
紅袖反常的模樣同樣也落到了周圍人的眼中,眾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要知道這鳳鳴樓就是連李家和柳家那般國公府的公子來此都都要規規矩矩的,更是連酒錢都不敢拖欠。
可如今這位怎麼看起來似乎是在害怕這蘇家公子啊?
那李、柳兩家可不比蘇家差啊,不應如此啊!
“少爺,奴家知道錯了。”
紅袖雙目泛紅,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蘇君月,委屈巴巴地說道。
紅袖聲音不大,但周圍離得近的人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相互詢問之下,所有人都吃驚地望向二人。
少爺?這是怎麼一回事?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所有人心碎欲裂。
看著周圍人的模樣,蘇君月搖了搖頭,看來是瞞不住了。也罷,反正這地方也不是老子的了。
瞪了紅袖一眼,蘇君月沒好氣地說道:“你還委屈上了,本少爺日進鬥金的買賣沒了都沒說什麼呢,你哭什麼哭?說說看,你準備拿什麼補償本少爺?”
紅袖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蘇君月,似乎在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蘇君月抬起手朝著紅袖身後的豐腴之地就是一巴掌,打得後者嬌軀微微顫抖,疼得紅袖銀牙輕咬。
嘶,好疼!
紅袖可憐巴巴地看著蘇君月,眼神中滿是羞憤。
見蘇君月又抬起手作勢要打,紅袖連忙牽住蘇君月的衣袖,小聲求饒道:“疼。”
蘇君月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地戳著紅袖那白皙的額頭,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說你平日裡精明得很,怎麼就能讓那奸商給騙了去?”
“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嘛!奴家與花家妹妹相談甚歡,一時貪杯就、就喝多了。然後、然後就……”
說到最後紅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啪!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