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沈靈婉側頭，一口老湯噴了出來，隨即便是一陣咳嗽。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李氏瞅瞅其他人，不好意思的低頭訓斥著沈悠然。
“那個潘什麼的，你們說先問問姑姑的意思。舅舅娶舅媽之前，你們也是說先相看，再問問意思，那不就是要…”李氏趕緊捂住沈悠然的嘴。
“大嫂！放開悠然！”沈靈婉剛剛咳嗽完，小臉通紅，說話還有些不得勁，“悠然，你說！”
“太爺爺讓大家把著嘴！”小丫頭才反應過來，捂上自己的嘴，看看太爺爺、爺爺、爹爹……完了完了！
沈靈婉也不逼小丫頭，掃視了一圈人，最後眼神落在了自家爺爺身上。
不怒不悲的眼神，看的沈太傅有點不自在，不時的給小兒子沈書仁使眼色。見最機靈的小兒子撇過身給江氏夾菜，又給大兒子沈書成使眼色。
沈書成身邊坐的就是自己女兒沈靈婉和大兒子沈硯。沈硯有媳婦兒，他若效仿二弟夾菜，有點怪。隻好夾菜給自己女兒緩解尷尬。
也不能乾夾菜呀！順了順思路，說道：“甜甜呀！其實你爺爺的意思……”
“什麼時候約上門相看？”還不等沈書成說完，沈靈婉就直接問了。
“什麼？”
“什麼時候約上門相看！”沈靈婉吃著爹爹夾的菜，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你說什麼？”沈書成怕聽錯了女兒的語氣，又再次問了一遍。
“我說，什麼時候約上門相看？”沈靈婉將進門後發生的事情串聯在一起，就明白了大夥的意思，和擔憂。看著大夥疑惑的眼神，說道，“你們不是要給我選夫婿嘛？！問了我對半天潘大人的印象，不是要我相看的嘛？！”
眾人有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姑娘今天沒炸毛，有點太順了，讓大家感到很奇怪。
“乖寶呀！你不生氣？”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我是姑娘嘛！就是你再不舍的我出嫁，未來也是會給我選個好贅婿！我要是說我此生不嫁，估計您又得老淚縱橫了！”沈靈婉揶揄著自家爺爺，還不忘寬慰道：“遲早都是要成親的，反正我也沒有心愛之人，招婿或是嫁人，不都一樣嘛！嫁誰不是嫁，爺爺這麼疼我，您看中的人，定時不會差的！”
沈太傅欣慰的點點頭，問道：“那你覺得潘陽怎麼樣？可覺的年紀大了？長得不行？”
沈靈婉被爺爺小心翼翼的問話，逗樂了：“爺爺！二叔比二嬸兒大，這過的多順心。”沈靈婉還不忘帶著爺爺一起向二叔沈書仁看去，“你看，二嬸兒讓她往西，他絕不敢往東！您信不信？！”
“甜甜！你這孩子，你二叔不要麵子的！”沈書仁輕斥著沈靈婉。
“信信信！”沈太傅笑嗬嗬的回著話。
“至於長相嘛！雖然說不是最好看的，但也能看的過去吧！丟在人群裡，還是顯眼的！”沈靈婉放下筷子，雙手攬著沈太傅的胳膊，“但比起咱爺爺，那還是差很多的！”
“是是是！”沈太傅也沒注意聽內容，就應和著沈靈婉的話，反應過來，才嗔怪道，“你這孩子！還揶揄起爺爺了！”
“哪有呀！我爺爺豐神俊朗，才有我們一大家子的好容貌嘛！”
“唉……你們這容貌呀！多是隨了你們奶奶！你們奶奶呀……”想到仙去的老妻，沈太傅放下筷子，黯然的緬懷了一下下，就說道，“回頭看看潘陽，合適就定下來，帶著他給你奶奶和你娘上柱香！”
“爹！這才哪到哪呀！不是說還得多看看，挑挑嘛！”沈書仁打斷了沈太傅的思緒。
“對對對！我們家甜甜這麼好，當然得挑挑！萬一潘大人不似坊間傳言那般好呢？這麼大也不娶媳婦兒，要是有個什麼隱疾什麼的！”看著眾人投過來的目光，江氏縮了縮脖子，“這話是不好聽，但他確實都這個年紀不成婚，總是有緣由的吧！就是沒有隱疾，會不會有一些小癖好之類的，私底下的事情誰說得清？還得查查，對吧！”
“對對對！二嬸兒說的有理！這要是嫁過去，才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那才苦了咱們甜甜呢！”錢氏跟著沈靈婉看了不少話本子，有些男人私下裡那些事兒……不好說。
“我也覺得二嬸兒說的有理，女子不似男子，甜甜在家再得寵，若是去了婆家，多少也是要收著點的。”李氏用切身體會說道，“我們沈家是個好人家，京都城有多少羨慕我和二弟妹的。但是，不是所有人家後宅都如我們沈家這般乾淨。潘大人自個兒再好，也好打聽打聽他們家後宅之事，沒得甜甜嫁過去，受委屈了。”
眾人點點頭，若有所思。
“好了！好了！你們這說的，好像我就要立馬嫁過去了！且不說我是否看上潘大人，他潘陽能不能看上我還是個問題呢！”沈靈婉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做著怪表情，揶揄著大夥：“也就你們把我當作寶！外頭還不定多少人瞧不上我這怪脾氣呢！我要真是個寶，還能被那三個臭丫頭算計！”
聽到這，沈太傅更堅定，要潘陽過府相看。有大理寺卿的身份在，看以後誰敢挑釁他們沈家的姑娘。
“老大老二，你們倆商量一下，明兒個，請潘陽府中小聚一下！”
“父親……”沈書成看看沈太傅，接著說道，“父親，是不是有些著急了？”
“著什麼急！為父是不想乖寶再出一次上次的事！多個人護著總是好的！”沈太傅一副我意已決的模樣。
眾人又看看沈靈婉，小姑娘非常自覺的哄著自家爺爺：“好好好！聽爺爺的！聽爺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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