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輕歎一口氣“我也是剛到不久,太醫已診斷過,眉姐姐是因溺水受驚,眉姐姐是溺水受驚未醒,吃了藥調理一陣子就好了。皇上與華妃娘娘剛走,具體情形我還未及細問。”
甄嬛聞言,神色愈發焦急:“眉姐姐素來穩重,怎會無端落水?”
采月侍立一旁,亦是滿麵不解之色,輕聲附和:“是啊,小主不過是去喂魚,怎會不慎落水,奴婢實在想不通。”
安陵容目光落在甄嬛略顯狼狽卻難掩關切的神色上心中不受控製的泛起一絲酸澀。
果然多年手帕交的情分是不一樣的,她雖羨慕卻也釋懷了。
此生她安陵容會要自立自強,無需依附任何人。
沈眉莊對自己也是真心相待,她亦銘記於心,自當儘力相助。
於是,她輕聲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
“眉姐姐落水之時,周遭竟無一人伺候。更巧的是,華妃娘娘恰好穿戴整齊來到鹹福宮,隻比皇上慢了一步,連宮中的湯品都掐著時辰燉好把皇上請了去。”
甄嬛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即正色道。
“華妃?此事果然與她脫不了乾係。采月,你仔細想想,姐姐落水時,你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眉姐姐至今昏迷未醒,若是你有所遺漏,豈不是害了她。”
采月緊鎖眉頭,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半晌後,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奴婢當時離得遠,看不清楚,加之並無證據,故在皇上麵前不敢提及。
不過,奴婢取了墨回來的時候,似乎有個太監從千鯉池旁竄了過去,其腿腳似乎有所不便。天色太黑了,奴婢也怕是眼花,故而未曾聲張。”
正當三人議論紛紛之際,沈眉莊突然在夢中掙紮,雙手緊攥被褥,如同在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口中發出驚恐的呼喊,隨後滿頭大汗地驚醒。
安陵容與甄嬛連忙圍至床前,隻見沈眉莊醒來後,淚滴滴落下,哭著說:“嬛兒,有人要害我,想要我的命!”
安陵容在一旁關切地追問:“姐姐可看清是誰了?”
沈眉莊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恐未定,咬牙切齒地說。
“他從背後推我入水,我看不清,我隻感覺他力氣極大,一定不是太監就是侍衛。”
甄嬛聽後沉聲道:“這定是華妃的手筆,她定是對眉姐姐心存嫉恨,蓄意加害!”
緊接著,沈眉莊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可那千鯉池離她的翊坤宮如此之日裡她刁難我也就罷了,可是這等人命關天的事,她也總該懂得避嫌才是!”
安陵容接過話茬,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
“華妃行事向來張揚,從不避諱。眉姐姐落水後,她非但沒有絲毫避嫌之意,反而迅速穿戴整齊趕來,在存菊堂耍了好一通威風,更是算好時辰燉好了湯,把皇上都請走了。”
甄嬛緊接著說道,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華妃如此明目張膽,眉姐姐剛從她宮中出來便遭此橫禍,宮中誰人不知她的手段?又有誰敢在她的地盤上放肆?皇上怎會對此毫無察覺?”
安陵容望著眼前這兩位滿心期盼皇上能為她們主持公道的女子,心中湧起一陣無奈與悲涼,輕輕歎息。
“咱們手中沒有確鑿證據,即便旁人心生疑慮,又能奈何?
更何況,皇上日理萬機,對後宮的事情總是睜一眼閉一眼。他寵愛華妃,見眉姐姐性命無虞,恐怕也不願過多追究。”
沈眉莊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擔憂與無助。
“華妃見嬛兒得寵,安妹妹身懷皇嗣不好動手,見我與你二人都交好,怕咱們三人羽翼漸豐,會威脅到她的地位。
因此,她選擇先除掉我,好給你們一些警告,企圖讓你們心生畏懼,無法再與她抗衡。”
安陵容有些內疚的輕聲說:“眉姐姐,都是我連累了你。”
沈眉莊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苦澀:
“不關你們兩個的事,在我得寵之時,她就視我如鯁在喉,她刁難我,我處處忍讓避忌,她才忍到了如此時候。
如今,她終於按捺不住,對我下手。而我,無憑無據,又怎能奈何得了她?隻能對皇上說,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以免再生事端。”
沈眉莊看著眼前擔憂的兩人,囑咐道。
“安妹妹你身懷有孕,本就身子弱,需要多休息;嬛兒你身子也才剛好些,都不宜久留。夜都這麼深了,你們還是早些回去吧,我休養陣子就好了。”
見兩麵露遲疑,沈眉莊又推心置腹地說:“你們放心,我雖奈何不了她一時,但未必奈何不了她一世。我會好好養好身子,慢慢與她算賬!”
此事過後,紫禁城內,皇上連續多日留宿翊坤宮,華妃的風光再次一時無兩。
華妃更是趁著眾人給皇後請安之際一番炫耀後趾高氣揚地返回翊坤宮。
華妃離去,皇後正悠然自得地品玩著山東總督進獻的文采雙鴛鴦墨,墨色溫潤,墨條上鴛鴦的圖案甚是雅致雅致,皇後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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