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翠珊突然感覺到有個人挨得很近,溫熱的呼吸似乎就在耳邊,猛地回頭,一記火辣辣的巴掌便狠狠甩在她臉上,她被打懵了,還沒來得及呼痛,又是一個巴掌接踵而至。
“啊——!”劇烈的疼痛讓她頭暈目眩,接連不斷的耳光後,她才發出一聲尖叫,周圍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拉扯。
“夏漫!你瘋了!?”
“夏漫,你做什麼?!”
“快住手!”
“彆打了!”
也沒看出來啊,這個平時文文靜靜,看著有些瘦弱的,才十七歲的小妮子力氣這麼大,三個女知青一開始還沒拉動。
黃翠珊驚魂未定,顫抖的手微微點了點已經開始紅腫的臉頰,嘶痛一聲,張牙舞爪要打人,被一早防備的孟娟攔住。
孟娟看著左右臉都留著清晰巴掌印,被扇腫了的黃翠珊,即使在攔的過程被撞了幾下,還是心裡暗爽,隻可惜不是她親自動手。大家攔得太快,她都沒來的及下黑手。
嘖,這可不能想,影響團結!
黃翠珊挨了打還還不了手,氣瘋了,繼續叫囂:“我算是知道你家裡人為什麼讓你下鄉了?就你這個討人厭的樣,都看不上你,不想擱家裡看見你吧?”
說著自己眼淚還掉下來,她從來沒受過這苦,開始哭爹喊娘,把夏漫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夏漫,我要告訴我爸我哥,要你們一家好看!你等著,說不定你和你姐能在鄉下團聚!”
黃翠珊能被一個人擋住,年紀小一些的夏漫卻是一下穿過人牆,猛地撲倒黃翠珊,跨坐在她身上,也沒再往臉上打,專挑胸和肚子,一陣猛捶,肉多!
打人的時候麵無表情自帶一種瘋感,其實也沒揍幾下,還沒等知青拉人,夏漫一下子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
哦,是大隊長來了。
杜建設大隊長,離得老遠,就能看見他陰著臉,周身氣氛沉肅。
知青,又是知青!這群城裡來的年輕人,就像一團亂麻,總有理不清的麻煩事。他們就不能消停點嗎?一天天就知道胡鬨!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想起前一批知青好不容易安分下來,今年新來的又開始鬨騰,心裡就一陣煩躁。
“怎麼個事啊?”他沉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怒火。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吱聲。
見沒人說話,聲音一下大起來,“剛剛不是還很鬨挺嗎?嗯?說話!”
“你們要實在待不下去就和我去公社,我們找書記換個地方!”
發泄了一通,他端起粗糙的陶瓷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長長地舒了口氣,壓抑著怒火,再次問道:“現在有誰願意說說了?”
杜建設掃了眼已經看不清五官,但就衣著上能分辨出是誰的黃翠珊,心裡暗自咂摸,狠,太狠了!
他沒問黃翠珊,看著夏漫,就想先聽聽她怎麼說。
畢竟平日裡,黃翠珊一整個的鼻孔朝天,眼高於頂的,是萬分看不起他們鄉下人,他們也不想聽她說話。
再說了,人夏漫多老實一個孩子,平時話不多,活雖然做得少吧,但人家不偷懶。
秋收的時候,人家裡專程寫信來說過孩子身體不好,希望照顧著些,不要工分,那些多的活兒願意出錢出糧出票都行。
也就那些活,他們這些村乾部家裡的小子們夜裡抽空也就做了。
再說了,人家家裡就在市裡,能把閨女就近分的,家裡能簡單?能不重視?這是不在乎的樣子嗎?也就這些年輕人看不明白。
夏漫麵無表情,眼眶卻紅了。
她姐說了適當地示弱不是軟弱,是智慧!
想到自家貌若天仙的姐姐,夏漫想她了,眼眶中的濕意倒是真切起來。
大隊長也沒沉著臉了,“這孩子,受什麼委屈了你就說,叔聽著!”
明擺著是要站在夏漫那邊的。
周圍一圈人:沒看出來,夏漫還有這關係啊。
夏漫:我姐說示弱,然後呢?要說些什麼?
“我、我聽到她罵我家裡人,腦子嗡的一聲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再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夏渺語調平平,毫無變化,周圍人卻自動腦補著她聲音裡飽含茫然無措,“就發現自己壓在黃翠珊身上了。”
大隊長:這也沒說身體不好是腦子方麵的啊。
一旁的知青:剛剛撲人時那副凶狠的模樣,可一點都不像是喪失理智的樣子,平時看著挺文靜一個人,沒想到下手這麼狠。
可人家這麼說了,難不成要跳出來說不是。
心裡這樣想,默不作聲後退一步,這可惹不起。
沈一衡在人群裡也退了一步,他自小因出色的長相受儘女生喜歡和優待。
即便是這群人裡長相性格能力各方麵都優秀的江妙也喜歡主動找他說話,乍一出現個見了他毫無反應。特立獨行的女生——夏漫,他就不自覺多關注了幾分,現在看來還是江妙好。
黃翠珊倒是有些驚疑,她自認為剛才是在幫著夏漫敵視她繼姐,難不成真是瘋子?
夏漫沒有理會周圍人的反應,目光灼灼地盯著大隊長,等待他的決定。黃翠珊情緒激動地為自己辯解一番,也等著大隊長出決定。
結果就是沒有,連各打五十大板都不是,黃翠珊臉上那麼淒慘,杜建設問了江妙沒受大傷,就吆喝著人眾人散了,連道歉都沒讓人說。
黃翠珊不敢置信,委屈、憤怒、不甘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一臉:我要把你們都鯊了!
杜建設哼著小調回自己家,背著手慢悠悠地往家走去,絲毫不理會黃翠珊怨恨的目光。
當誰怕呢,你爸就算是廠長,都管不到隔壁省村裡,彆說是個廠乾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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