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在惦念著夏渺,這邊夏渺也想著蔣家人,該怎麼合理地送蔣大慶這個害死妹妹的二流子儘快去投胎呢?
這個毀了妹妹一生的罪魁禍首,竟然還能逍遙快活兩年,這怎麼行?
夏渺暫時還沒想到辦法,隻是淺淺地挖了個坑,在遇見她的一個追求者時,略帶擔憂地提起村裡的二流子,眼神實在令人害怕,妹妹夏漫長時間待在那,實在令她憂心。
至於眼神閃爍的追求者會怎麼做,她就不知道了。
夜裡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夏渺想,還是先幫妹妹找點複習資料吧。之後實在不行,那就多挖幾個坑,總能送蔣大慶上路。
至於那個二流子為虎作倀的父母?等蔣大慶沒了,接連喪三子才是他們最好的‘福報’。
等到第二天,滿村誰不知道大隊昨兒來了個天仙,不說去知青院裡打聽的人,杜會計家也來了不少人。
昨天大家都被驚豔住了,現在才回過神打聽。
夏漫對於一切誇獎她姐的話笑著接受,至於其他,那就能得到‘無可奉告’四個字。
與此同時,夏渺已經被夏大有送到了同學家。
夏大有叮囑著女兒:“和同學好好玩,爸中午來接你。”
“知道了,爸,你慢點。”
十九歲的夏渺,在這個時代已到談婚論嫁的年紀,麵對父親的殷殷囑托,隻是乖巧地揮手告彆。
她自小乖巧,明白父母因何對自己有過強的保護欲,但也從未想過刻意反抗,更不會為了逞一時之氣將自己置於險境。
夏渺目送爸爸走遠,才轉身走進這棟熟悉的筒子樓。這裡和夏家居住的樓房是類似的格局,都是六層樓,三麵合圍,每層一個公共廁所,家家戶戶都在逼仄的走廊裡擺著爐灶。
三十來平的小兩居,住著一家三代是常事,客廳用簾子隔開,就變成了四居、五居。
一層是十二戶,筒子樓裡有七十二戶,四五百號人自然不是人人都有工作,除了上班的和一早晃蕩出去的,其他人有的坐在自家門口做著手裡的活兒,更多是聚在三麵合圍出的公共區。
擁擠筒子樓裡生活的喧囂和逼仄,在夏渺踏入樓道的那一刻,似乎都按下了暫停鍵,公共區裡無論是打毛線的、擇菜的、糊火柴盒的······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她。
乖乖,夏渺這孩子無論是看多少次,都得犯迷糊,這不就是天上仙女轉生的嗎?
夏家怎麼就不住他們這樓?多看看也是好的啊。
這突然的安靜,倒讓坐在自家門口的好奇地探出頭,隨即,便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一群大娘小媳婦裡,一個滿頭銀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的老太太越眾而出,握著夏渺的手,親切寒暄,把一眾羨慕的目光甩在身後。
羨慕也沒有用,這仙女兒一樣的姑娘是來找她大孫女的!
“渺渺啊,你看,你人來就來了,怎麼還帶東西?”
老太太嘴上雖然客氣,但看到袋子裡紅彤彤的蘋果,眼中還是閃過一絲喜悅的光芒。
這年頭,蘋果可是稀罕物,這孩子,就是講究!
老太太同樣是個講究人,頭發梳得一絲不亂,出門時的衣裳總是熨得平整。她兒子是棉紡廠管生產的乾部,兒媳婦是高中老師,家裡條件不差,隻是有些東西不是有錢能買到的。
講究的老太太一進家門,也沒把蘋果給收進櫃子裡,一邊拿出一個洗了切開,一邊喊著她大孫女:“梅梅,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肖梅一掀開用作隔斷的簾子,眼便見那位宛如春陽般耀眼的少女,驚喜地尖叫一聲撲過來,“啊,渺渺!”
老太太已經洗好蘋果,抓了把花生,想了想又在盤裡放了幾塊核桃酥,放在桌上。
笑嗬嗬對兩個女孩說:“奶奶出去了,你們玩啊。”
老太太可是非常自覺的,小姑娘之間總有說不完的悄悄話,她這個老太婆在旁,難免讓人感到不自在。
門剛一關上,夏渺原本筆挺的肩膀便放鬆下來,她向後一靠,整個人陷進椅背裡。那張精致的麵容依舊美麗,隻是褪去了幾分拘謹,多了幾分慵懶隨意。
肖梅在一旁笑著打趣:“哈哈,你都來多少次了?每回都這樣,累不?”
說著,她咬了一口蘋果,汁水四溢,甜滋滋的。
夏渺‘哼’了一聲,她也不想啊,可是在長輩麵前不自覺就這樣了。
肖梅親昵地摟住夏渺的肩膀,她們可是從小學到高中一路都是同學兼同桌,關係自然親近。
她也算是親眼見證了夏渺從一個漂亮的小娃娃,逐漸長成如今這副妖孽模樣的。
她上下打量著夏渺,嘖嘖稱讚:“我怎麼覺得才三天不見,你好像又更好看來?”
夏渺故作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笑著說:“嗯——我本來就好看,病好了,氣色好,當然更好看啦。”
肖梅深表讚同地點點頭,“也是,病好了就好。當時你病了那麼久,可擔心壞我們了。隻是你才好,怎麼就出門了?讓人帶個話給我,我直接去找你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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