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方麵的毆打停了,蔣大慶蜷縮在地上,疼痛讓他呻吟不止,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恨意,還恨恨想著彆讓他知道是誰。
身上哪哪都痛的蔣大慶,還沒來得及高興這場毆打總算要過去,幾聲冷笑在耳邊響起,讓他如墜冰窟。
不好,還沒完!
“唔!嗚嗚!”蔣大慶因為腿上的擊打感痛呼一聲,緊接著是‘哢嚓’一聲,伴隨著他的哀嚎。
依舊是那個聲音,敲了第二下的小年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十分‘禮貌’地道歉:“抱歉啊,第一次,不太熟練。”
他打量了眼自己的‘傑作’,確認隻是斷了腿骨後,一揚手,“撤!”
一行人收拾收拾,取下麻袋、臭襪子跑了。
蔣大慶因為腿被打斷,有那麼一會兒痛到失去意識,就被真心的劇痛疼醒,發現已經沒人,立刻開始呼救:“救命!嘶啊——有沒有人啊?救命!”
“兒啊!我的兒!”蔣家老兩口跌跌撞撞衝進醫院,他們沒想到半天不見,兒子就進了醫院,要真出什麼事,不是要了他們命嗎?
天已經快黑了,離蔣大慶被送進來已經過了快四個小時。
大隊沒有電話,是公安根據蔣大慶說的,去找了供銷社上班的杜英子,大隊長嫁到公社的女兒。
杜英子能怎麼辦,雖然看不起蔣大慶這個人,畢竟是一個大隊的,還是警察在供銷社通知的,隻能請假往大隊趕。
到了大隊,帶著她爹通知蔣家的人,蔣家老兩口一路哭天搶地,因為也不知道傷情如何,還找她爹借了十塊錢,就他們家那光景,這錢怕是還不上了。
這還不止,因為杜英子嫁到公社,蔣家老兩口還一副可憐樣,說著人生地不熟逼迫杜英子跟著。
她爹大隊長杜建設不放心也一起來了,用村裡的驢車趕到公社。
杜英子全程黑著臉,要不是看在她爹的麵子上,指定發火,她在供銷社上班後什麼時候受過這氣。
難怪蔣大慶那副不上台麵的樣子,他爹娘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到了公社,杜英子先下了車,“爸,我回家說一聲,待會來。”
要不是她爸跟著,杜英子回了家絕對不會再出門!
“欸!”杜建設想叫他閨女不用來吧,又怕自己弄不轉。
到了醫院,杜建設跟著蔣家夫妻,村裡趕驢車的牛叔在醫院外麵等著。
慘白的病房裡,蔣大慶躺在病床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腫包觸目驚心,儘管已經上過藥,依然難掩其猙獰。
露出的手臂上,大塊的淤青如同恐怖的圖案,昭示著遭遇的暴力。看著很是淒慘,但全身傷得最重的就是被打折的那條腿了。
蔣老太撲在床邊,心疼得雙手顫抖,卻不敢觸碰她那滿身傷痕的寶貝兒子。
一旁的蔣老頭,往日裡對公安避之不及,看著很是蒼老淳樸的臉上此刻卻滿是焦急和哀求,渾濁的淚眼中全是痛楚無助:
“公安同誌,你可得給我們農民做主啊,我兒子太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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