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雲華姐姐的日子,夏渺是渾身不得勁,懨懨的,在家中虛度了兩日,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萎靡。
小梅小月看著心疼,又是哄又是勸,加上張真蘭一行人的盛情邀請,她才終於邁出了家門。
其實也沒走遠,就在同一條街上的張公館,人也不多,就那七人加上他們推脫不得的親朋,賞花。
張家為了這場賞花宴,不惜重金,將天南海北盛放的花卉都移栽到了自家花園,精心布置,呈現出一種不同於自然風光的精致美感。
值得一提的是,以為自家小姐少爺帶著其他幾家子弟搞什麼xie教的張家仆人,現在都明白了,原來是見了仙女兒下凡!
聚會上,夏渺心情不錯,笑容燦爛奪目,並非強顏歡笑。
作為眾星捧月的焦點,她享受著無微不至的關懷和奉承,每個人的目光都追隨著她,以博她一笑為榮。
一天下來,思念不減,離愁彆緒消散得差不多了。
豪華莊嚴的吳家大宅,雕梁畫棟,氣勢恢宏。即便住在裡麵的人不少,大部分時候都是沉寂的。
大廳裡,吳老太太端坐在太師椅上,目光銳利地注視著垂手而立的吳玉然。
吳玉然早練就了變臉的本事,回了吳家,她就是那個最溫順柔雅不過的吳家大小姐。
此刻斂眉順目、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大廳裡,一派貞靜嫻淑的大家閨秀模樣,準備聆聽吳家老太太的訓誡,仿佛早習慣了這壓抑的氛圍。
吳老太太臉上沒什麼表情,“伍家那個今兒也去了?”
聲音不帶一絲溫度,言語間,對‘那個’的輕鄙之意顯露無疑,仿佛提起來都玷汙了她的嘴。
吳玉然知道奶奶指的是誰,心中湧起一股不忿,卻隻能壓抑著。
渺渺在遼城掀起的波瀾不輕,維護追捧她的人很多,沒見過她的人對她很是看不起的人也很多。
渺渺的過往在遼城早已不是秘密,他們隻是看了派人調查到的過往,就總是一副世間唯有他們清醒的樣子。
更可笑的是那些鄙夷渺渺過往的人,自詡清醒,卻在權勢麵前噤若寒蟬。
她奶奶對著她,又是在自己家,倒是分毫不遮掩,她會在竇雲鳴麵前這麼說話嗎?
吳玉然低著頭抿著唇,很是不高興,出身又不是渺渺想的,她本性純良、純稚美麗······
不硬不軟地回了句,“今天的聚會本就是為了夏小姐才辦的。”
她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反抗。
沒有她,何來這場聚會?
吳老太太聽著不太舒服,一向柔順的孫女,這是話裡帶了刺?又疑心自己想多了,總歸這話讓她心裡不舒坦。
她很是輕蔑地笑了下,話裡滿是不屑地道:
“她算是哪門子小姐,誰家的?也就伍雲華那小子,沒門沒戶的,願意養個那地方出來的!誰知道是拿著什麼心思?伍雲華這段時間是吃得滿嘴流油,那些人也是,年齡不小了,竟被迷得把祖宗家業送人。哼,我看他們也不清白,指不定······”
“奶奶!”吳玉然出聲打斷。
吳老太太皺眉,她也意識到在未嫁人的孫女麵前提這些醃臢事不好,可是被打斷話還是很不悅。
斥責了一聲:“你也是個沒本事的!精心教養的大家小姐比不過······哼!沒用的東西!”
孫女年齡也到了,可之前精心挑選的,在遼城配得上他們吳家的那幾個,聽著風聲,對那個叫夏渺的是恨不得跪在地上獻殷勤。
婚後,男人有姨太太是一回事,結婚前就鬨得風風雨雨是另一回事。
要讓家裡的女孩和那種人搶男人,吳老太太丟不起那人,隻能自我安慰:那些小子,沒一個有出息的!
吳玉然柔順應道,“奶奶教訓的事!”
吳玉然不願聽奶奶絮叨婚姻,現在也沒考慮這些事,奶奶繞來繞去不過就這些車軲轆話,便岔開話題:
“奶奶,我聽大門那的劉媽媽說,大哥寄信回來了?之前不是就說過要回來了嗎?是計劃有變?”
吳玉然沒像表妹管文瑩一樣出國留學,她大哥倒是去了,學的經濟學,一回國在姑父的幫助下在海都官邸謀了個小職位。
說到家裡出息的長孫,吳老太太陰沉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玉年要提前到家,就兩天時間,要帶著他朋友。”
吳玉然是女孩子,吳老太太自然不會讓她待客,隻是——
“這些天,你也彆出去了。”
以前本也不樂意讓家裡女孩出去拋頭露麵,隻是大環境所驅,大家都放讓未婚孩子出來互相接觸一下,現在嘛——
吳老太太冷哼一聲:“沒得讓人帶壞了!”
吳玉然心裡自然不高興,可她知道沒個正當理由,她說服不了奶奶,沒奶奶同意,她更是出不了吳家大門。
隻能過一段時間,讓玉瑩想想辦法了,畢竟大哥那還得仰仗管家姑父。
遼城對外消息流通很是奇異,天價紫玉鐲的消息都傳到了京都,絕世美人的存在倒是未曾有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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