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開的啊!小屁孩有錢嗎,吃完麵趕緊回家!’
沒想成二月紅誤會了,笑眯眯的:“想讓我抱著你去?行!”
二月紅很喜歡美的事物,他其實有點顏控,八歲的孩子已經知道美醜了。
老爹看了一眼兒子,知道他第一次出門對梨園好奇,也知道這位爺是紅家的。
咬咬牙:“成!麻煩爺了,若是這小子哭鬨,您就把他丟出來,我這當爹的在外頭接著他。”
他們是小老百姓,裡麵的都是爺,一句話就能要人命。
二月紅含著笑容,他知道賣麵老板的心思:“這小子叫什麼名兒?”
“沒有名字,我也不會取名字,如今啞巴了,就叫啞奴吧”老爹轉過頭煮麵,不住住的歎氣:“我們這樣的人呐!”
在階級社會中,他們這些人注定活的苦。
陸離咬了咬嘴唇,小跑過去扯了扯老爹的衣角。
老爹笑嗬嗬的把他推到二月紅身邊:“不是要聽戲?去!跟著這位爺去!”
二月紅牽著他的手,軟乎乎的,嫩嫩的:“走吧,哥哥帶你去聽戲。”
此時正是1909年,宣統元年。
這個時候那個女人還活著,陸離對一切都好奇極了。
但首先,他感興趣的是戲樓。
進去後,戲曲聲繞梁不絕,陸離看著台上的角兒們在心裡感慨著。
‘這才叫戲呢,那些人唱戲的時候,眼神勾勾搭搭的,要麼就是做一些擦邊的東西。’
‘瞧瞧這唱腔,這才是大青衣!誰家大青衣唱到一半咬嘴唇啊,也不怕牙把嘴上的油彩刮沒咯!’
底下的人往台上丟珠寶首飾,紛紛叫好。
陸離的內心戲極其活躍,但是在二月紅眼裡,就是他靈動的表情。
“走,去前頭聽去。”
去了前麵,陸離撐著椅子,爬上去乖乖坐好,眼睛一刻都不離舞台。
二月紅也在聽戲,兩個小朋友吃著點心喝著熱茶。
這些都是紅府的夥計上的,看著少爺帶來的小朋友,他們以為這是少爺交的新朋友。
一曲蘇三起解完畢,陸離呱唧呱唧的開始鼓掌。
二月紅看他喜歡,揪著他軟乎乎的小臉蛋:“看得懂嗎你,就這麼喜歡?”
陸離剛死的時候也沒多大,也才二十二,正是個清澈愚蠢的大學生。
‘當然了小屁孩!’
“啊啊哦!”
二月紅的性格可不是什麼仁慈和善的性子,也就是一時興起逗逗這個小孩兒。
“走吧,我還有事兒呢,改天再帶你玩。”
二月紅把陸離帶了出去,老爹看兒子出來了,歡天喜地的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