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受製於人還是不能太放鬆。
當身體以一種不可控的姿勢墜空時,她本能反應地甩了道防滑咒。
可惜莫名的藍光擋住了咒語施出。
什麼意思?
強製她墜樓?
耳邊忽然響起的“錨點檢測成功,開啟1971”清晰又冰冷,抓靠扶手的動作隨之一頓,隻是短暫的瞬間。
她就滾下了樓梯口。
是的,就這麼草率得離譜。
“柯林斯!”
似乎有幾道身形同時向她跑來,模糊不清。
在意識即將卷入漩渦的那半秒間,她手邊又甩了一道卸骨咒,咒語的紅光精準又凶猛地衝向了樓上身影。
成功了。
“啊!!”
聽到這道極其慘烈的叫聲,她終於放心將意識交給黑暗。
斷筋抽骨。
足夠對方好好養上兩個月。
疼痛帶來的可以不是一霎時的後悔,而是漫長的日日夜夜。
說起來真是一件夢幻離奇的事,這種推搡間墜樓的老套戲碼竟然會發生在她身上。
但剛剛那一瞬間感受到的惡意不會作假,也打消了她以為係統控製對方行為的推測。
既然出自本心,就不要怪她也真心想加倍償還痛苦,卸骨咒權當給帕金森家的小公主一個教訓了——不要在不清楚對方深淺的情況下,輕易招惹一個人。
尤其是她如此睚眥必報。
不過說到這起事件的發生,她的確有些猝不及防。
時間倒推回三十分鐘前。
宴會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舉杯相碰的脆響,禮堂明黃的光線,人群間的交談。
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說,都讓她有種微妙的倒錯感。
穿行其中的少女,得體地點頭致意,熟練地社交行禮,不等些許聲音的挽留,她快速地繞開人群,按照記憶往後門走去。
——不想過多停留在這種氛圍裡,她怕過度的社交會讓一些人意識到某種特彆的熟悉。
好在如今形勢的確允許她離場。
畢竟適時地保留一些神秘感也是很好的社交手段。
“柯林斯小姐。”
頭頂的吊燈層層疊疊,照得人意識發昏。
她冷不防地聽到一句話音,下意識抬頭,精準地對上了樓頂那道目光。
少年身形削瘦,肩與頸一道劃出冰冷的直線,黑絲絨的禮服似乎還氤氳著夜晚的寒意,溫涼薄情,冷白色的皮膚形成某種極致色差比,眼神寧靜而深長。
很明顯,對方有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