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和陶均樂在北洋大學的廚房裡當了一下午的幫工,童佳不知道陶均樂是什麼感覺,反正她回到宿舍的時候,腰都快斷了。
其實現在還沒開學,食堂裡的活還不算太重,沒有學生在,主要就是給學校裡的教職工及其家屬服務,比正式開學後的工作量要少一半還多。
可即便是這樣,不管是上輩子童佳的靈魂,還是這輩子榮欣桐的身體,都有些吃不消了。
童佳回宿舍後,剛準備進入房車去按摩一下,宿舍門口就有人來敲門了。
童佳無奈,隻得強打起精神來去開門。
陶均樂比她速度快,她起床的時候,陶均樂已經站在了門口,見童佳站起身並整理好衣服,才打開了宿舍門。
門口站著的人並不是兩個人之前以為的錢校長和管校長其中之一,而是今天下午一直跟他們在一起搬菜洗菜的食堂大娘。
童佳有些詫異的說:“齊大娘,您快進來。現在不正好是打飯的時候嗎?您怎麼過來了?該不會我今天下午的工作出什麼紕漏了吧?”
對於陶均樂的工作,童佳是很放心的,要是兩個人中,真有一個讓人找回來,需要返工的人,那童佳都不用思考,本能的就感覺應該是自己。
齊大娘笑了笑,說:“食堂裡正是忙的時候,我就不進去了。
你們姐倆跟著忙活了一下午,就算沒有工錢,也不能不管飯不是?
最下麵的盒子裡是南瓜稀飯,中間的盒子裡是一葷一素,最上麵的盒子裡有一個卷子和一張發麵餅。
吃完洗乾淨,明天送到食堂去就行。
你們吃吧,我得回去繼續上班了。”
童佳想找點兒東西給齊大娘當回禮,可一時之間又沒想到有合適的物品,反倒是顯得有些窘迫。
那副樣子在齊大娘眼裡看起來,倒是一副家教良好,卻因囊中羞澀而愧疚不敢接受他人好意的模樣。
這倒是更讓齊大娘心疼了幾分。
本來不想多話的齊大娘,到底是沒忍住,最後握住童佳的手,小聲的說:“我聽到錢校長說讓小樂樂以後在窗口幫忙打飯,隻要他一個人能看顧得過來一個窗口,一個月最起碼能有五六塊錢的進賬。
有他在食堂裡乾,還能少了你一口吃的。
你聽大娘一句話,你就彆去食堂了。
食堂裡都是粗活,你是文化人,還是去乾些精細活好。
大娘說句不大中聽的話,現在這世道,還能有閒心學習看書的人,那不是真的有大誌向,就是家裡有大產業的。
你去圖書館,萬一有那種大少爺相中你了,你們姐倆不就可以擺脫苦海了嗎?”
說完,齊大娘的眼神往四周看了看,拍了拍童佳的手,就離開了。
那些話完全說得童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不覺得自己隻是跟齊大娘洗了一下午的菜,就可以得到齊大娘掏心掏肺的對待了。
看了看手裡的飯盒,童佳決定還是先吃飯,等還飯盒的時候,再去摸摸齊大娘的底細。
事情就是那麼巧,童佳讓陶均樂拿著洗好的飯盒去食堂的時候,正好在中途遇到了齊大娘跟一個男青年在路邊說話。
陶均樂及時躲在了花叢中,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全麵。
“娘,你不是說讓我乾打飯的活嗎?怎麼改了搬菜洗菜了?”那個男青年不樂意的抱怨道。
齊大娘說:“我就是食堂裡一個乾活的,隻能打點食堂裡的關係,人家可是校長親自送過來體驗生活的,你娘我能有啥辦法去跟人家校長拚關係呀?”
“可搬菜洗菜多累呀……”
不等兒子再度抱怨完,齊大娘就打斷道:“行了,你可彆不知足了。
要是那個小啞巴的姐姐也要來食堂工作,你連搬菜洗菜的機會都沒有。”
“啊?這還有小姑娘願意做這活呢?”齊大娘兒子驚奇的問道。
齊大娘沒好氣的點了點兒子的腦袋,說:“你也就是托生到咱們家了,我跟你爹都在學校工作,要是托生到彆人家去,你試試看你現在到底能夠過上啥日子?
說真的,我今天下午本來是想把這事兒給攪黃了的,可我……
唉……一個七八歲的啞巴,一個十七八的學生,還是個姑娘,要是沒了工作和宿舍,就直接是沒了活路了。
但凡走校長關係的人是個狗仗人勢的,我也非得給他把工作給弄掉。
可人家那姐倆是真可憐,不但姐姐要上學,還得給弟弟治病。
咱家也不缺那五六塊錢,堅決不能乾那喪良心的事情。
我提前跟你說這些,就是怕你那混勁兒上來了,以後上班的時候給人家孩子搗亂。
我可提前告訴你,我和我爹給你找關係往食堂裡調,不是讓你來做一輩子苦力的。
大師傅是彙賢樓裡出來的,你的任務是把他的本事學到手,可彆本末倒置了。”
光說不放心,最後齊大娘還直接上了手,又是擰耳朵,又是拍背的,得到了兒子的再三保證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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