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一打開宿舍門,就被裴映雪撲了個滿懷。
她一邊安慰痛哭的裴映雪,一邊查看著裴映雪的情況。
隻見裴映雪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是很久都沒換過得樣子,手和臉都凍得有些發青了,完全沒有了以往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的樣子,倒像是逃難的難民似的。
童佳安慰了裴映雪幾句,但見她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並沒有理會自己,索性不再說話,耐心的等裴映雪哭完。
在等裴映雪哭完的時候,她用眼神示意陶均樂把他們包袱裡的東西布置好。
其實也沒什麼好布置的,就是把床鋪了,包袱裡的衣服放到衣櫃裡,沒有一刻鐘就收拾完了。
其他東西都在房車裡,就算裴映雪現在哭得投入,童佳也不能拿她當傻子,直接當著她的麵把大件的東西從房車裡拿出來。
所以,收拾完包袱裡的東西後,陶均樂就十分自覺的拿著盆去外麵接水,打掃起宿舍裡的衛生來。
半個小時後,宿舍裡的兩張桌子都快被陶均樂擦得像是剛拋光完一樣了,裴映雪還趴在童佳懷裡哭個不停。
陶均樂撓撓頭,無助的看向童佳。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活可以乾了。
童佳也十分無奈,她的兩隻胳膊都麻了,雙腿也快支撐不住兩個人的重量,要跪倒了。
更擔心裴映雪繼續這麼哭下去,會因為身體缺水而虛脫。
最後,還是出聲阻止了裴映雪繼續哭下去。
她說:“樂樂,這屋裡太冷了,你出去找點兒柴火,順便去食堂裡把那個小爐子拿回來,咱們先點上爐子暖和暖和。
映雪,你乖,咱們先不哭了。走,坐到椅子上,緩緩。
你跟我說說,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外麵的傳言又是怎麼回事兒?”
食堂裡除了幾個鹹菜壇子和水缸外,還有兩個煤球爐子,童佳讓陶均樂先去拿一個回來應急,也正好有理由讓他去外麵,不用繼續聽裴映雪哭。
而陶均樂不在,裴映雪這邊說話也更能無所顧忌。
果然,陶均樂出去沒多久,裴映雪就把自己憋悶了幾天的苦水都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
她說:“佳佳,我一直以為我爹是個愛國商人。這次回去才發現,他……他是愛國,可愛的確是過去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封建國家。
你知道嗎?他居然一直都在給從京城躲出來的那位送錢送東西,不但做著想要成為紅頂商人的美夢,還妄想成為複辟封建王朝的大功臣。
我雖然不像你和高崇那樣,對時事有特彆獨到的見解,可我也知道封建王朝的滅亡是大勢所趨,他的行為是倒行逆施。
我就想勸勸他,可是……嗚嗚……
我去書房找他的時候,才發現,他……他不止給靜園那邊送錢送東西,還跟好幾個在津門做寓公的舊軍閥有聯係,更是……更是成了扶桑人的工具。
看著他對著那幾個寓公和扶桑人點頭哈腰,低三下四的樣子,我一下子就氣得火冒三丈,直接衝進了書房,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他沒回答我,反而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個扶桑人把我打暈帶走了。
本來那些扶桑人是想把我秘密解決掉的,可突然有個大人物看到了我,看著我的臉看了好久,最後又把我送了回去。
我回去之後,我爹說他是為了我們全家人的安全才這麼做的,他心裡知道底線在哪裡,讓我不用擔心。
還說因為我的衝動,他幾乎耗儘了一半的家產,才把我換回來。
我當時心裡特彆內疚,特彆後悔,為什麼沒忍住,不等那些扶桑人和寓公走了之後再去問我爹,那樣他就不會那麼為難了。
但當天晚上我被賊人擄走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津門的大街小巷。
我……覺得是因為我的衝動,害得家裡不但蒙羞,還損失了錢財,就以為隻要我死了,所有的風波就可以結束了。
可……嗚嗚……佳佳,他們都是我的家人呐,怎麼可以那麼對我,嗚嗚……”
童佳沒想到千嬌百寵的裴映雪居然會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給賣了,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來安慰,隻好繼續陪著哭。
好在這次裴映雪哭得時間不長,還是啜泣著把後麵的事情給說完了。
裴映雪以為自己死了,對家裡人不好的輿論就能結束了,所以就買了毒藥,準備服毒自儘。
在準備自殺前,她挨個兒跟家裡的親人去告了彆。
在她爹的書房裡,又看到了之前跟扶桑人在一起的寓公。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手裡的藥瓶掉到了地上,陰差陽錯的跟其中一個寓公的藥給拿錯了。
所以,她吃了藥之後,人沒死,反而陷入了沉睡。
在睡夢中,她聽到了所有親人對她的態度。
也知道了家裡人要送她出國躲避流言,不過就是為了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送她去扶桑。
而那個對她特彆感興趣的扶桑人,據說在扶桑國的地位挺高,特彆喜歡細皮嫩肉的嬌滴滴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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