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沈萱沒有順著果子繼續展開,而是說道:“還有啊小許,你不要幫我訂酒店了,那天肯定不好訂的,而且你也不知道省錢,到時候我就住你的出租房,你看這樣安排可以比?”
“住那兒啊?”許江河很意外。
“對啊,你又不住,可以不?”沈萱不以為然。
“你不介意就行,不過,那我到時候住哪兒?”許江河說著說著,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那頭的沈萱先是一怔,聲音跟著有些不對,說:“你,你不是回寢室嗎?”
“啊?這樣啊,也行!”許江河說。
“哼!”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輕哼了一聲。
這個語境這個哼聲,講真,有點戳人的。
許江河不由笑了笑,但該說還是要說:“對了沈博士,我到時候可能會有點忙,不一定能顧好你。”
“我知道,到時候我訂周六中午的動車票,下午到,你不用來接我,晚上擠出時間就行了,我們一起去看演唱會,其他時間也不用管我。”沈萱說。
“好嘛,你都計劃好了啊?”許江河笑。
“那就這麼說定啦?”那頭聲音開心。
“就這麼說定。”許江河答應。
“嗯嗯,那你現在還在忙嗎?”沈萱嗯聲,又問。
“在外麵,等會兒就回學校了,網站月底上線,業務展開什麼都在策劃中,比較忙。”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不打擾你時間了,趕緊回去吧,注意安全,也不要讓自已太累了,下周六晚上就當給自已放個假,好不好,小許?”
“好!”
“那我掛啦?下周見哦。”
“下周見!”
掛了電話,許江河坐在車裡看著前方,思緒有些發散。
之前雙十一沒法去滬上,許江河就說等下周,等到下周了太忙還是沒去,然後一直到現在。
那到底想不想見沈萱呢?其實挺想的。
許江河前世的成長經曆算是比較複雜的,經曆很多,人生的起伏更大,心境上思維上和普通人多少是有些不一樣的,也就不可避免的帶有幾分薄情寡淡。
這種薄情寡淡不是說他這個人多壞,準確來的講,是個人情感上確實沒辦法像小年輕那樣動不動就洶湧澎湃要死要活,它就很穩定,沒什麼過重的執念。
事業成功的人基本都不會有太重的道德潔癖,許江河也一樣,所以愧疚感什麼的也會有,但不會太多,更不可能對自已形成內耗。
就拿宋薇來說,許江河有虧欠,但說實話也就那樣。
宋薇確實治愈過他,但交往是相互的,許江河覺得自已也付出過全部的真誠,後來人上爬去了膨脹了,那確實是自已的錯,宋薇選擇分手他認,也十分主動的給予財產分割,隻是宋薇說什麼都不要。
後來求複合,是心裡確實有她,忘不了,但宋薇幾次不給機會後,許江河就該乾嘛還是乾嘛。
怎麼說呢?忘不了是一回事,放不下又是一回事。
但要真論起前世的愧疚,許江河有時候想想吧,感覺自已最應該愧疚的人其實還是沈萱。
前世跟沈萱熟悉起來是要比宋薇早一點的,認識宋薇是在研二,但跟沈萱產生交集是在研一。
後來分手後,其他感情不斷,但沈萱一直都在,以一個很特殊的身份存在。
說實話,那會兒的許江河其實心裡存在一個私念的,他隱隱的把沈萱當成了自已的退路,甚至有時候在想,等等吧,等什麼時候心定了,沈博士要是還單著,不行就她了吧。
但又一想,要是沈博士不單著,那就沒什麼,總之就很寡淡。
想著想著,這時手機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