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平平安安的。”許江河應聲。
此時的他坐在車上,車是熄火著的,車窗是搖下的,人還在理工寺的校園裡,聽著手機看著校園內道上學子和情侶。
雪,還在下著。
電話那頭的沈萱還在說著什麼,許江河沒認真聽,隻是兀自間,他深吸了一口氣,打斷道:“沈萱?”
“啊?怎麼了?”那頭感到意外。
“你,累不累?”許江河問。
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許江河的語氣也有些奇怪,所以那頭的沈萱反應了一會兒,笑著說:“還好啊,不累的,你乾嘛突然這麼問啊?”
許江河又有些默然。
須臾後,他說:“滬上到金陵最晚的一趟普快火車是十一點四十左右,大概四個小時就能到金陵,你,要不要過來,看雪,我在這邊接你。”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
具體是不是許江河沒查,但印象裡應該是的。
這會兒動車才剛剛起步,主流還是普快火車,日夜不分的,滬上到金陵又是大客流的乾線,所以肯定有,就是慢一點,得四個小時。
現在已經九點半了,沈萱回去收拾再趕去火車站,哪怕是最快,趕在十點半上車,到金陵也是淩晨兩點以後後了。
“算了算了,太折騰了,我就是這麼一說……”許江河想想還是作罷。
可他話沒說完,那頭沉默的沈萱突然輕聲打斷了他:“你等我。”
“啊?”許江河一愣。
“我說,你等我!”那頭突然大聲,突然好開心。
這下好了,許江河猶豫了,愣了愣,趕緊說:“不是,我就是隨口一提,這麼晚了……”
“沒事的。”那頭說,繼而又道:“就算隻是隨口一提,但聽起來是個很不錯的建議,所以,你等我。”
三句你等我,許江河再磨嘰就不算個男人了,他用力應聲:“好!”
“嗯嗯,那我先回宿舍一趟,收拾一下行李,然後就打車去火車站,等買到票我就給你打電話!”那頭沈萱的聲音清脆有力,和剛剛通話時仿若兩人。
“那你注意安全,上了出租車就給我打電話,等下記得買臥鋪,車上可以休息一會兒,不用怕過站,到站前會有列車員喊你的。”許江河突然間變得有些囉嗦了起來。
“嗯嗯,知道啦知道啦,你放心吧。”那頭還是開心,聽出步子都快了不少。
許江河還想說些什麼,那頭沈萱說:“那我先掛了呀,進宿舍樓了,等我上出租車了再給你打電話,我掛了啊,拜拜~”
“嗯,拜拜。”許江河應聲。
電話掛斷,坐在車裡的許江河深吸了一口氣,再呼出,白霧一串串。
臨時起意,說走就走,隻為看一場冬雪。
有點瘋狂啊,但想想,又有點浪漫的。
我們之間是從什麼時候變得特彆起來的呢?是某一天?某個明媚的陽光下?還是某次心潮洶湧的一起瘋狂?
住處不是問題,有租房,主臥還是沈萱上次離開時的模樣,許江河偶爾住一次都是在沙發上對付的。
他趕緊開車往回趕,剛出理工寺的校門,手機又響了。
許江河以為是沈萱打來的,結果一看,不是她,而是……周子卿?
這讓許江河感到有些意外,但也不那麼意外,同時想起這兩天自已都沒去跑步,不過周子卿也怎麼發信息問了。
嗯了接聽鍵:“喂?”
“喂,許江河,這個點給你打電話應該沒有打擾到你吧?”那頭依舊是聲線腔調都好聽。
許江河開著車,所以手機是放著外音的,應聲道:“沒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