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玉麵臉頰的肥肉隨著動作晃動,晏羲和乖巧躲在一旁,晏訴一言難儘地給她施了個淨身訣。
月朗星稀的夜,晏訴臉上布滿了疲憊,望著遠方山林輕輕歎了一口氣,仿佛在訴說心中的無奈。
任何疾病傷勢在瓊淨池泡過必有顯著成效,反觀曦兒,瓊淨池對她毫無作用。
看出祖父的無奈,晏羲和問道:“祖父,我想知道您為何這般在意我的眼?”
晏訴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找補道:“自然是關心,怕你吃虧。”
晏羲和直視晏訴的目光無比冷靜,笑道:“那祖父放心,我一定會練好聽聲辯位。”
“回去吧。”晏訴道。
看著他帶玉麵離開,晏訴越是逃避回答,晏羲和就一定要搞清楚始末原由。
隔天過午,她主動去見了沈華。
“阿娘。”
沈華聽到她的聲音,眼底像是浸了蜜糖似的。“曦兒,阿娘正想你呢,來坐。”
二人坐到榻上,沈華心疼的托著晏羲和的臉道:“才三天就瘦了,阿娘煲了湯,你喝一碗。”
“不用了阿娘。”晏羲和道,“我就想你了,想和你待一會。”
一聽這話,沈華心底一片酸澀,輕輕抱住她:“好,阿娘陪著你。”
“阿娘,祖父為何不讓我們住在一起?”晏羲和悶聲道。
沈華身子一僵,壓下心中不滿,耐心為晏羲和解釋:“娘生病了,有的時候會不受控製,你祖父是為了保護你。”
明明是她丟了十年,接受不了,受了刺激。
晏羲和在她懷裡抬起頭道:“阿娘,我回來了,你一定要好起來,我們一起雲遊四海。”
“好,我會的。”沈華開心道。
“阿娘,”晏羲和坐直身子,“我的眼睛最近有些不舒服,你……”
晏羲和話還沒說完,沈華便緊張起來:“眼睛?是不是你的雀盲症又加重了?我懷你的時候,魔族趁機作亂,若是我當時多加注意,你一定不會……”
“阿娘~”聽見沈華又鑽起牛角尖,連忙打斷道,“我已經回來了,不要再糾結以前了,你看我現在活蹦亂跳的。”
轉念又道:“不過阿娘,你怎麼知道我有雀盲症?阿爹知道嗎?”
沈華回過神來,指尖寵溺地碰了碰晏羲和的眉心:“傻丫頭,我是你阿娘,你阿爹和阿兄都知道你有雀盲症。你先說說,你到底哪裡不舒服?”
“就是有點癢,不打緊的,許是泡瓊淨池泡的。”
沈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你祖父不知道你的症狀,是不是他讓你泡的?”
晏羲和點點頭,沈華沒好氣道:“你三歲時我就讓你泡過,沒有用的。你用舒靈草的葉子外敷就沒事了。”
“這樣啊,我記住了。”晏羲和道,“那為何不告訴祖父他們呢?”
沈華不禁搖搖頭:“其實是你祖母叮囑的,當時我和你阿爹發現你眼睛患病,求到了她老人家那裡,她特意叮囑我們,萬不可告知你祖父和大伯父,因為這二人的性子如出一轍的古板。”
“古板?”
“對,晏家之所以在碧落天地位甚高,全靠著重明鳥後裔的身份。對於整個碧落天仙族來說,重明鳥象征著淨化邪惡,驅散黑暗,被世人奉為神聖之物。若是被世人知曉光明之鳥深陷黑暗囹圄,輕則千夫所指,重則人人得而誅之。”
“你祖父他們為人正直身居高位,有的時候不得不為黎民考慮。但阿娘隻希望我們曦兒不受枷鎖限製,自由自在地活著。”
神聖之物、千夫所指、人人得而誅之,晏羲和隻覺得好笑,祖父近兩日擔憂之事竟然是怕煉氣期修士撼動天地。
“曦兒,不必擔心,整個晏家又不止一隻重明鳥。”
晏羲和驀地笑著:“阿娘,我明白的。”
沈華疼惜地摸了摸晏羲和的頭,突然想到:“你阿兄快回來了,我們一家終於可以團聚了。”
屋內香爐悄無聲息地盤旋而上,晏羲和麵容猶如一汪靜水,神態間流露出一股淡淡的疏離,仿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趴在沈華懷裡,默默閉上雙眼,她一直很會裝出他人所需要的情緒,不是嗎?
鳥鳴聲此起彼伏,清脆悅耳,微風穿堂而過,輕輕拂過臉頰,隨著日光的推移,室內光線逐漸明亮,新的一天悄然開啟。
晏羲和在矮山頭修煉,玉麵突然停手道:“六姑娘,家主說大公子回來了,讓您去前山。”
“知道了。”
晏羲和裹上鬥篷,朝前山去了。
聽晏景說,他是古樸宗的執法堂堂主,勢焰熏天。
對於這位素未謀麵的兄長,晏羲和無所謂中摻著一絲好奇。
好奇他的身份,無所謂他的勢焰熏天,畢竟島上祖父和大伯父都可以這麼形容,已經見怪不怪了。
沈華和晏修看著自家長子一臉嚴肅抱著劍站在一旁,對妹妹回家一點欣喜都沒有,不免奇怪。
“記得把你那副吃人嘴臉收起來,彆嚇到曦兒。”晏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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