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廣場作為古樸宗第一道門,修葺得十分寬闊宏偉,弟子穿梭其中,他們的身影散發著一種仙氣,充滿了祥和寧靜的氛圍。
如果聽不到他們細細碎碎的耳語,就更好了。
“雨未停,她如何打掃廣場?”
“陰陽古樹的懲罰一直是荒誕不經的。”
原來那棵矮樹叫作陰陽古樹啊,晏羲和撐傘站在這裡,背上忽然一涼,雨滴密密麻麻地落下,抬頭一看,遠處層雲翻卷,雨勢漸大,打破了適才的寧靜。
弟子們匆忙離開,不一會兒,外門廣場除了兩名守宗弟子,隻留下晏羲和一人。
她置身雨幕之中,抬手接住雨水,莞爾一笑。
也好,這樣給自在些。
她手心向外,攤開手掌托著傘,口中念著法訣,一股強烈的氣流從掌心衝出,“金鐘傘,開!”
傘飛入半空變幻萬千,最後變大數倍,抵擋住降落在外門廣場的風雨。
長舒一口氣,拿好清掃用具,擼起袖子加油乾!
直至天色漸暗,雨幕變小,晏羲和才徹底打掃完廣場,待雜役令牌上[清掃外門廣場]六字消失,她心滿意足地離去。
不過剛收回空中的金鐘傘,地麵立馬被打濕。
人走之後,雜役峰長老悄然出現。
他未撐傘,也未施避雨咒,雨水仍然進不了他的身。
他蹲下,仔細看了看廣場的玉石地麵,頗有心疼的意味。
“天天就知道清掃廣場,我這玉石都快磨壞了,真要壞了又讓我自己負責。”
——
初秋,天色黑的晚,但今日湊巧風雨晦暝,晏羲和到青竹峰時,眼已不能視物。
得益於這些年的訓練,她對黑暗不是那麼抗拒,並且這條路她走過無數遍,很熟。
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拿出了一枚明月珠。
陰雲蔽月的夜晚,細雨蒙蒙,讓她的心情如同陰雲密布的天空,壓抑又沉悶。
聽到熟悉的流水聲,心未完全放心,她敏銳的聽到前方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誰?”
能到青竹蜂等她的人,少之又少。
“說話。”
他依舊不應答。
簌簌!晏羲和身形一晃抬腿朝他踢去。
修長的手握住她的腳腕,沒有用力推開她。
嗅到那股熟悉的薄荷味,晏羲和十分確定道:“玄無咎,說話。”
他放下她的腿,臉色凝重:“阿憂,是我。”
“你的眼睛看不見。”他陳述的語氣,顯然已經發現了。
晏羲和並未回答他,而是反問道:“你在這等了多久?”
“半個時辰。”
她深吸一口氣道:“我眼睛沒事。”
說得輕巧,玄無咎剛剛看的很清楚,她沿著河邊走,稍有不慎便會一腳踩空。
他緊緊盯著她,即便晏羲和此刻看不清,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仿佛要將她看穿,“跟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