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震天響的門將在榻上酣睡的蕭汝安震醒,他一骨碌從榻上爬起來,氣的他鞋都來不及穿就站在地上,翻個白眼,指著來人破口大罵:“晏知行清天白日的你發什麼瘋?”
搬出孤鶴峰後,蕭汝安與晏知行所居之地相鄰,二人同一年入宗門,關係不錯,所以經常串門,但晏知行這人很怪,心情不好就會拿死物發泄。
那扇顫顫巍巍的門半掛在門框上,他咬牙切齒道:“這門三百靈石,不賠你彆想走。”
晏知行扔給他一袋靈石,儘量壓低聲音問道:“小師叔的身份,你確定是真的?”
蕭汝安原本明亮的雙眸瞬間眯起,眼底迸發出淩厲的光芒,如寒夜裡的冷箭。
“我先前就告知過你,此事萬不能提,你是忘了嗎?”
晏知行並沒有被他的模樣嚇到,他雙手緊握成拳,青筋畢露:“那麼,為何任由他接近宗門弟子?”
“什麼叫任由?他的脾性你難道不知?他要做什麼哪有我說話的份?我能管得了他嗎?”話鋒一轉,他說道,“你與晏羲和什麼關係?”
“與你無關,你最好勸勸小師叔,以免生出什麼禍事。”
蕭汝安繞過他,攔住他的步伐:“我勸不了他,但我勸你,不要對不該對的人產生不該有的心思。”
晏知行一把推開他,“失心瘋吧你。”
蕭汝安沉思一會兒,猛地抬起頭,換上衣裳去找玄無咎。
他得將這事告訴玄無咎,趁早斷了晏知行的念想。
冬日的風猛烈且殘暴,她的裙擺肆意飛舞,纖纖玉指將發絲攏到耳後,許是風沙迷了眼,她竟然覺得他的眼,溫柔得讓人安心。
烈風漸弱,晏羲和睜開眼在望過去時,哪有什麼溫情脈脈,分明是漆黑的潭,深不見底。
“點心。”
晏羲和看著熟悉的食盒,已經猜到是什麼了。“上次那個湯?”
“嗯,這次我少放了些糖,應該更合你口味。”玄無咎道。
晏羲和沒怎麼想就接過食盒,“多謝,這樣我就不用去北食堂了。”
“小師叔,我今日沒有試煉,你若無事不妨到第十小院坐坐。”她說道。
玄無咎以為自己再沒有機會踏入這裡,略一遲疑。晏羲和又道:“你不進來嗎?”
他臉上微露喜色,這才跨步跟上,“這就來。”
寒露漸重,清風從窗欞的間隙中劃過,落在前廳一色的黃花梨木桌椅,木質紋理細膩,正中掛著一副金玉鑲嵌的字,字跡清秀娟麗。
那日,他們便是在這發生了爭吵。
晏羲和將食盒放到桌案上,又拿出了好茶和點心,放到離玄無咎近的那側。
“坐啊,彆站著了。”
他在一旁站的筆直,弄的晏羲和一頭霧水。
二人入座後,晏羲和喝湯,玄無咎的視線時不時就落在她身上。
他對吃食不感興趣,但阿憂愛吃,尤其喜歡鹹食,最討厭甜到膩的食物。
那半年他的口味養得和她差不多,他知道她喜歡什麼。
很慶幸,她的口味沒變。
“這是在廣福街零新鋪子買的五香肉乾、棗泥糕、山楂丁……嘗嘗吧,可好吃了。”
“好。”
他的視線太過強勢,晏羲和有些不自在,便想著轉移轉移他的注意力。
屋內比外麵熱了些,雖然這點溫度對兩人來說不算什麼,但額頭都還是滲出了幾滴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