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羲和睜開眼時,正在一幢房屋裡。
窗外青林翠竹,曲水流觴,澹靜而優雅。猿鳥亂鳴,夕日欲頹,鳥鳴獸啼漸漸沉寂,青竹落下瘦長陰影。
月下玉郎緩緩而來,一身霜色長衣,幾縷發絲垂在冷白色的肌膚之上。
晏羲和呆呆看著他,總覺得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男子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在床榻邊上坐下,將她抱到了腿上。
腿上?
晏羲和這才反應過來,她低頭看下去,自己的四肢不知何時縮小了數倍,全然一個三四歲孩子的模樣。
“曦兒,身子還難受嗎?”晏知行問道。
晏羲和儘力回想,卻發現她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丁點兒和男子相關的消息。
他年紀不大,對“她”很是關心,應該是家人吧?
晏羲和試探性的開口道:“兄……長?”
晏知行抱起她來,顛了兩下,輕聲道:“兄長在,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知道說些什麼,晏羲和索性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有點。”
晏知行聽後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都是心疼。“曦兒,風寒還未好全,我再陪你去找阿娘看看好不好?”
晏羲和趴在他肩上,點了點頭。
晏知行眼中閃過一絲驚奇,今日曦兒竟然沒有嚷嚷著不吃藥,長大了,真好。
來到醫堂,沈華見到晏羲和在晏知行懷裡昏昏欲睡的模樣,忙放下手中紙筆,結果晏羲和開始哄了起來。
“哦喲喲,我們曦兒受罪了,都怪你阿爹,沒照顧好你。”
晏羲和瞪著滴溜溜的大眼睛,新奇的打量著這個女人。
原來這就是她的娘親啊。
晏知行在一旁道:“阿娘,曦兒說她還是有些不舒服,你要不再給她開份藥吧。”
沈華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是藥三分毒,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記得住。”
“我知道娘,”晏知行撓頭道,“可曦兒這不是難受嗎?”
沈華將書案上的東西一掃而淨,把晏羲和放到了書案上,揉了揉她的臉道:“曦兒的風寒已經退了,她也並未有其他症狀,知行,你彆那麼緊張。”
“不信你聽,”沈華晃著她的小手問道,“曦兒,你現在還不舒服嗎?”
晏羲和給晏知行投去一個“抱歉”的目光,而後對沈華道:“見到阿娘就不難受啦!”
沈華聽了眉開眼笑,驕傲地對晏知行挑了挑眉。“你看吧,還得是我女兒。”
晏知行假裝生氣道:“好啊你,晏羲和,你敢耍你兄長?”
晏羲和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兄長,我下次不會了~”
晏知行屈膝在她麵前蹲下,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肉道:“真是膽大包天,原諒你了。”
“嘿嘿。”晏羲和傻笑兩聲,裝的更像個孩子一些。
沈華看著眼繁忙的醫堂,無奈道:“知行,你帶你妹妹去找小景他們玩吧。”
“你爹尚未歸家,我還有一堆事要做。”
晏知行抱起晏羲和道:“好,那我帶曦兒去了。”
晏羲和再次趴在晏知行懷裡,瞪著眼睛新奇的打量四周。
經過一大片火紅楓葉林時,她奮力蹬著腿從晏知行的懷抱裡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