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我也是剛剛才從他的私人文件當中發現的,請您過目……”
“什麼!”因為這個消息實在太過於令人震驚,所以安德烈一時之間愣住了,居然忘了伸手接過那些信件。
他和埃德加彼此交情還算不錯,雖然他有點瞧不上對方吊兒郎當的作派,但也算是談得來的朋友,他自認為自己還是有點了解埃德加的——正因為了解,所以他才不會相信埃德加會跟王黨勾結。
埃德加這樣一個隻想著浪蕩享受的人,怎麼可能有興趣主動冒險參與到政治鬥爭當中呢?
在最初的震驚消散之後,安德烈還是接過了這些紙片,然後粗略地掃了一下。
“卡迪央親王希望讓他去嘗試搭救王妃?”他很快就看明白了大體的內容。
這封信件並沒有特意指名埃德加,嚴格來說,好像算不上什麼證據,甚至他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卡迪央親王親筆所寫——畢竟,他從沒有見過那位流亡者親王。
但是,信了的內容,卻突然勾起了他的一些回憶。
他清楚地記得,在進宮之後,埃德加和他以及其他皇宮內的衛兵軍官聚會聊天,總會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引向某幾個話題,比如……卡迪央王妃。
在他們兩個一起喝咖啡的時候,埃德加還特意提起過王妃贈送給了他珍貴的咖啡豆,當時安德烈還開了個玩笑,說他們兩個一定“交情”匪淺。
這些可疑之處,如果沒有一個“導火索”的話,確實並不起眼,但是如果有了一個由頭,再串聯起來的話,就會感到非常可疑了。
沒錯,埃德加進宮一定是彆有目的!而且肯定和卡迪央王妃有些關係。
安德烈下了判斷。
當他下了判斷之後,這封沒頭沒尾的信件,突然可信度就提高了許多。
不管怎麼樣,一旦牽涉到“逆黨”,那麼哪怕隻有1%的風險,也必須用100%的態度去麵對,絕不容有半點疏忽。
於是,在稍作沉思之後,安德烈很快就做出了決斷。
“夫人,謝謝您不徇私情的舉報,我會馬上去處理的,還請您先回去,靜待消息。”
接著,他又小聲安慰愛麗絲,“當然,就我對埃德加的了解,他應該不會乾什麼危險或者愚蠢的事情,這一場風波也許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嚴重……總之,您先安下心吧,有什麼消息我都會儘量通知您的。”
在他看來,剛剛得知丈夫是逆黨的愛麗絲,還被迫跑出來“大義滅親”,精神上一定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和痛苦,所以他於情於理都應該安慰一下——他又哪裡想得到,愛麗絲想要的就是讓事態激化嚴重起來呢?
事情鬨得越厲害,就越是讓她心情滿足——因為埃德加肯定沒辦法輕易脫身了。
她要的就是讓埃德加和維克托父子兩個人付出慘痛的代價,以此來滿足心中報複的**。
“好的,那我就把一切都交給您了。”在表麵上,愛麗絲還是做出了一副痛苦糾結的虛弱模樣,輕柔地向安德烈行禮告彆,“無論發生了任何事,請您以陛下和帝國的立場來對待,不必考慮我和埃德加和您的交情……”
“夫人,帝國正需要您這樣的忠臣。”對愛麗絲的表態,安德烈自然深受感動,他一邊誇獎,一邊拿著愛麗絲給的證據,急匆匆地跑開了。
馬上,安德烈跑到了艾格隆的麵前,此時的艾格隆正在書房當中,剛剛結束了一天的公務,感到不勝疲憊,當看到安德烈急匆匆出現在自己麵前,他略微有些奇怪。
“安德烈,發生什麼事情了?”
“陛下,剛才愛麗絲夫人跟我舉報,說她發現了一些……一些可以證明埃德加私通王黨的證據。”安德烈小聲回複。
“什麼!”艾格隆陷入到了和安德烈一樣的震驚當中。
“怎麼會……埃德加?”接著,他的臉上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笑容,“他哪有這個能耐?”
對艾格隆的輕蔑態度,安德烈並不感到意外,他馬上呈上了剛才愛麗絲舉報的信件,然後又把自己對埃德加的懷疑解釋給了艾格隆聽。
艾格隆一邊看一邊聽,最後,他將信紙隨手拋到了書桌上。
“這麼說,我們原本以為親愛的埃德加洗心革麵了,結果卻隻是一場陰謀的偽裝而已?看不出來啊,他原來還這麼有本事……”
每說一個詞,他的臉色就變得冷漠一分,最後,他原本和善的氣度迅速地被凜冽的殺氣所取代,以至於身邊的安德烈都不自覺地畏縮了起來。
直到現在,艾格隆還是沒有確信埃德加確實在勾結王黨對他搞什麼陰謀,但是,對一個君王來說,哪怕是半信半疑,這也足夠了。
憤怒頓時在他心中熊熊燃燒,但憤怒並沒有灼燒乾淨他的理智,他的大腦因此飛速運轉了起來,開始權衡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首先,不管怎樣,既然牽涉到了“逆黨”,那麼事情必須查清楚,無論埃德加到底有沒有勾結王黨,他都必須被控製起來,然後再慢慢地查。
其次,特雷維爾家族本身,到底多大程度上牽涉了進來?他剛剛委以重任的特雷維爾侯爵,有沒有和王黨有來往?這一點也必須搞清楚。
最後,也最重要的是,他必須以最快的手段來控製住局麵,然後封鎖消息,因為越是緊急而且重要的事情,信息的“控製權”越是無比重要,因為隻有壟斷了信息,他才能夠控製形勢而不是被形勢推著走,他可以自己選擇處置方式,選擇告訴外界怎樣一個真相。
比如,特雷維爾侯爵是他一手重用提拔的,此刻正準備作為他的軍內代表,渡海前往北非,他能承認對方是個王黨分子嗎?就算侯爵真的是,他也絕不能承認,那無異於是讓他自己變成一個大笑話。
當然,他覺得這種概率並不大——並不是他相信侯爵有什麼狂熱的忠誠,而是他相信侯爵的智商。
他們兄弟兩個兩麵下注,既然波旁王家那裡已經有了特雷維爾公爵了,弟弟又怎麼會再跳過去湊熱鬨?這完全不符合特雷維爾家族的利益。
總之,不管事情究竟真相如何,他都必須讓一切都儘量靜悄悄地得到處理。不能鬨成大新聞,讓帝國讓他自己蒙羞。
“糟了……”就在這個時候,安德烈突然發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