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過程中,容予等人向景帝彙報了他們今日的進展。
裴肆先道,“陛下,截止今日午時,懸賞通告發出不足四個時辰,刑部共接到百姓提供皇陵五賊子犯罪線索共計二百八十餘件。”
“經查證屬實一百四十八起,其中劫財越禍四十三起,奸淫女子六十八人,放火二十餘起,共有七十餘人因他們遇害。還有一百三十五件線索待查證。”
“陛下,此五賊子竟是慣犯,累犯,所犯罪惡罄竹難書,慘遭他們毒害的百姓何其多。”
“如此窮凶極惡之徒竟還有人幫他們換了戶籍信息,搖身一變,成了良民!若非長公主查出他們的真實身份,臣不敢想這群賊子還會逍遙法外多久,還有多少黎民百姓會遭他們毒手!”
“陛下,請恕臣鬥膽進言,長公主非但無過,還與國有功!”
裴肆說完,淳王白淨無害的麵皮隱隱滲出一層薄汗。
他需要在軍中擴大自己的勢力,隻能從私兵抓起,因名目不正,良民征不來,能征來的都是些來曆不正,身份不明的窮凶極惡之輩!
他已經很謹慎了,招募來的私兵第一件事就是為他們更換戶籍文書,卻被薑妧姎識破了!
此刻他開始後悔了,不該聽信母後和三妹的話,對薑妧姎下手!如果不是薑妧姎身份過於高貴,這群人的身份或許還不至於暴露!
景帝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裴肆說完,沈度接著說,“臣帶人在皇陵周圍搜尋。在距皇陵五裡的山裡,發現了有士兵操練的痕跡。”
“經向當地百姓打探,半年前,就有著殿前司龍虎軍服飾的士兵在那裡操練。”
“但臣查閱過殿前司練兵記錄,並未在皇陵附近練兵。臣懷疑,有人在豢養私兵!”
如果說剛剛景帝的臉隻是陰沉,現在可以說是烏雲密布了!
有人假冒殿前司禁軍秘密豢養私兵,其意圖不言而喻,意在江山社稷。
且能假冒殿前司龍武軍的,還能拿到殿前司龍武軍的服飾,勢必與殿前司來往密切。
殿前司是禁軍,負責景帝,皇宮和皇城的安危,都把手伸到景帝的禁軍裡了,景帝豈能不多想!
賢妃和淳王表麵麵無表情,心裡卻知,他們的圖謀已經暴露了,為今之計,隻能棄車保帥!
他們心裡已經開始謀劃棄哪個車,能讓他們不至於動到根基!
沈度說完,容予接著說,“兩個時辰前,刑部大牢有殺手潛入,意圖殺害昨日捕獲得五個賊人。臣提前設下埋伏,共計俘獲殺手六人,六人均在落網時自儘。但從他們身上發現了寰鳥圖騰。寰鳥圖騰是南夏國皇室所豢養的死士的專有標記。臣懷疑幕後之人恐與南夏國有勾結!”
景帝已氣極反笑,“朕還沒死呢,已經有人開始蠢蠢欲動了!”
這三人帶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震驚。
長公主皇陵遇襲案,竟牽出了有人謀反的線索。
看來長公主昨夜的震怒不僅無過,還陰差陽錯有功,且功在社稷!
地上跪著的人,心道不好!隻怕這次長公主和景帝饒不了他們!
刑部尚書李文良適時說道,“陛下,臣鬥膽為長公主求個情!昨夜長公主在刑部大牢,看似跋扈,乾預司法程序,實則是用心良苦!”
裴肆也說道,“陛下,長公主昨夜私下與臣說那群賊子有能力切換戶籍文書,還意圖染指她,可見為非作歹也非第一次了!她福大命大,有容世子和沈大人救她一命!但隻要想到還有其他百姓遭他們毒手,就良心難安!”
一番話把她薑妧姎塑造成了體恤民情的嫉惡如仇的形象,倒是沒發現裴肆也生了張巧嘴!
薑妧姎眼中氤氳著笑意。
容予也說,“陛下,昨夜長公主遇襲!她不顧個人安危,交代臣,務必做好大牢的防護,今日恐有人劫獄。長公主心思縝密,顧全大局,實乃我大盛朝之福!”
景帝看薑妧姎的眼神都變了,又變成了原來慈愛的模樣!
薑妧姎適時表態。
“父皇,女兒知道女兒昨夜舉動僭越。但女兒所為皆事出有因。”
“昨日兒臣被賊人所劫時,曾聽到他們說他們前科累累,兒臣不是第一個受害女子。”
“兒臣昨日便想把案情稟告給父皇,但賢妃和予初妹妹卻偏要把案由往兒臣與二表哥有私情上引,話裡話外兒臣不守婦德,左右逢源,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兒臣有苦難言!”
“之所以對賊子用刑,是因為兒臣憤怒!如此窮凶極惡,前科累累的慣犯,各級府衙不聞不問,視若無睹!”
“若在第一起案件發生時,就將他們就地正法,又怎會縱得他們生出不該生的妄心,還有膽謀害皇嗣!”
“妧姎身為長公主,食萬民之供奉,享萬民之優待,見百姓有不平事,蒙不白冤,當有義務為他們發聲!”
“若妧姎知道,卻無動於衷,又如何對得起百姓辛苦勞作,交來稅賦供養女兒!”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