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胡鬨什麼?”
沈後過來後,二話不說先斥責了薑妧姎一句。
薑妧姎麵無波瀾,似乎早已預測到沈後的反應,隻平靜道,“母後往日偏疼二妹妹,妧姎可以忍讓。但是這次是大婚,母後讓尚衣局為我們準備一模一樣的婚服,母後可曾想過將妧姎置於何地?”
沈後氣急,“本宮何曾偏疼幼薇!自你回宮以來,吃的住的用的,哪樣不比幼薇強。現而今不過一件婚服罷了,你又在斤斤計較些什麼?”
“到底是在宮外長大,被養得小家子氣了,哪裡比得上幼薇處處為本宮著想。”
這話說得殺人誅心了,長公主在宮外長大,是上一代的恩怨連累長公主受難。
沈後不心疼她小小年紀離開了親生父母就罷了,還說她不懂禮數,小家子氣,多少有點為母不尊了。
“長公主,您不知道,皇後娘娘為給您準備嫁妝,這幾日都是四更天才躺下。皇後娘娘定是累糊塗了,分不清自己說了什麼。”
“您消消氣,莫要與娘娘爭執了。”
就連沈後旁邊的大宮女牡丹都看不下去了,出來打圓場。
薑幼薇也柔聲說道,“姐姐何必上綱上線呢,幼薇不過是看姐姐的婚服好看,便想著我們姐妹素來養在一處,若穿同樣的婚服出嫁,外人定會說母後教養得好,我們姐妹情深。”
“幼薇卻不知姐姐並不想和妹妹姐妹情深!”
薑妧姎冷冷看了薑幼薇一眼,壓著怒氣道,“嗬嗬,這是婚服的事兒嗎?這是尊重的問題!你們要換婚服有沒有想過要先同我商量!”
“母後和二妹妹根本沒把妧姎放在心上,卻又盼著妧姎與你們演什麼母女情深、姐妹情深的戲碼。妧姎倒不知是我太過於較真,還是你們太過虛偽!”
一句話算是撕破臉了。
沈後往日端莊的的麵具此刻也撕裂了,表情有些猙獰。
“你…”
薑妧姎卻不想同她多說,隻冷冷道,“母後不必再說了,橫豎妧姎在宮外被養得小家子氣了,不配和大方的母後說話。妧姎去找父皇和太後說去!”
說著,施施然就往外走去!
薑幼薇眼眸閃過一抹焦急,她竟沒想到薑妧姎對於換婚服一事反應這麼大。
薑妧姎的婚服確實好看,但是尚衣局為她準備的樣式也不差。
同為女兒家,薑妧姎不想與她穿同樣的婚服出嫁,她亦是不願意與薑妧姎撞衫。
若不是容齊前日托人給她遞信,想看她穿鳳凰於飛的婚服,她才懶得去找母後求情。
此事若是鬨到太後和父皇那裡,橫豎她都不占理,還得連累母後被斥責。
好不容易那日為容予作證換來父皇的一點好臉色,隻怕又沒了。
她上前握住沈後的手,淚眼婆娑地說道,“此事都是幼薇的錯,母後快勸勸姐姐啊!”
沈後也自知理虧,換婚服一事應當提前告知薑妧姎。
隻是在她心裡幼薇和妧姎都是自己的女兒,應一視同仁。
她不想落得個有了親生的女兒,就苛待養女的名聲。
“回來!”
“你想如何做,就如何做,母後不管了!”
沈後對著薑妧姎的背影說道。
聽到這句許諾,薑妧姎定到原地,卻沒有回頭。
她怕她一回頭,被母後和薑幼薇看出來她臉上計謀得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