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樾舔著張油膩的臉,諂媚道,“容大人,為表歉意,不如今夜我做東,請您和這位小郎君喝一杯?”
容予冷聲道,“宗大人,改日吧!今日容某已經與人有約了!”
宗樾笑得訕訕。
容予和薑妧姎回到雅間時,崔家長子崔蘅和薛懷安已經到了。
棲霧閣隻接待四品以上高官和家產在大盛朝排名前五百的富戶。
容予今日就是靠著崔蘅的引薦進來的。
崔蘅是棲霧閣的常客,他在棲霧閣包下了個花娘,近半年來每個月倒有大半個月都是宿在棲霧閣他的相好處。
棲霧閣一夜五千兩,一個月就是十五萬兩,半年就花出去近一百萬兩
容予每每想起,都感慨他是個敗家玩意。
若不是崔家是大盛朝首富,富可敵國,哪裡能禁得起他這種敗法。
“你可以啊!這才成婚幾日,就敢背著長公主來勾欄瓦肆了?也不怕惹惱了你那捧在手心的小媳婦?”崔蘅口無遮攔道。
若不是親眼看到容予大婚那日拋下一眾兄弟,跑去洞房看他那公主老婆。
飯局那夜,容予將摔傷了腳的公主老婆抱進抱出,席間夾菜倒水等事親力親為。
他也不敢相信一貫清心寡欲的容予表弟竟暗中對長公主動了心思,還把人娶回了家!
難怪往日他想幫其他女子同容予牽線搭橋時,總會被祖母和姑母斥責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看來她們早都知道了,獨獨瞞著自己!
容予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站在他身後的薑妧姎,漫不經心道,“無妨,公主大度著呢。昨夜還貼心地給我房裡安排了通房!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容予此話一出,正飲了口酒含在嘴裡的薛懷安,“噗~”地一聲,把酒全噴了出來。
崔蘅邊嫌棄地把他往一邊推了推,邊嘖嘖稱讚道,“往日我們還在背後議論,你娶了長公主,日後怕是以公主為尊,夫綱難振,竟沒想到長公主如此賢惠!”
說不清他此時是羨慕還是嫉妒,隻盼他未來的夫人也能像長公主般大度,容得下挽歌才好!
薛懷安並未插話,但看向容予的眼神裡充滿了同情!
若是旁人得此賢妻,做夢都能笑醒!
但是崔蘅不知,他卻早已知曉容予自四年前在金陵薛家彆院與長公主做了段時間的鄰居,就對長公主動了心思。
初時,他不知永興湖畔荷花巷那位小字念念的小娘子是長公主,隻當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待容予離開金陵回到上京後,還托他給母親送信,囑咐母親務必照顧好荷花巷的那位念念姑娘。
母親得了他的囑托,每隔幾日便去荷花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