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和容齊那邊有動靜嗎?”薑妧姎問道。
楹風上前答道,“容三少爺那邊這幾日臥床養傷,不曾有動靜。”
“家廟那邊派去的人也盯緊了,暫時也沒動靜。”
容齊斷腿之痛,無心顧忌它事倒是情有可原,林氏也這麼沉得住氣有些不正常。
“楹風,陪本宮去風眠居。”薑妧姎吩咐道。
風眠居
剛一踏入風眠居,前世臨死前鴆酒下肚,五臟六腑翻攪般錐心蝕骨的回憶在腦海中翻湧而出。
前世,風眠居是她的葬身地,這裡留給她的沒有美好的回憶,隻有背叛、算計、屈辱和悔恨。
若是可以,她不願踏入此地半步。
可是,今日,她不得不來!
即便已經和風眠居徹底劃清界限,憶起前世臨死身上那種萬千螞蟻啃噬的疼痛仍讓她額頭起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她身子微微晃了晃,楹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公主,沒事吧?”
大紅鎏金雙繡的芙蓉花開瑞鳥展翅的衣袍下,素白的雙手緊握成拳,已見雪色,不長不短的指甲幾欲插進肉裡。
薑妧姎也不覺疼,或許她需要這些疼痛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她緩了片刻,臉色仍有些蒼白,她咬牙道,“我們進去吧!”
在風眠居的下人的帶領下,她們到了容齊養傷所住的東跨院,前世這裡也是容齊的寢處。
剛一進屋,一股濃濃地中藥味撲鼻而來,楹風等丫鬟都不自覺地以手捂鼻,薑妧姎卻不覺有異,臉色未變,一派從容淡定的模樣。
前世她被觀霜下毒,最後纏綿臥榻的時候,房中也是這般,時常彌漫著藥香,那時除了近身服侍的人,彆的人也是能不出現儘量不出現。
她已經習慣了滿室藥香的環境。
“還以為姐姐不會來了?”薑幼薇的聲音從裡間悠悠地傳來。
容齊斷腿,作為定國公府的長媳,薑幼薇的長姐,於情於理她都應該第一時間來探望。
同在定國公府,念挽居與風眠居的距離也不過一盞茶的腳程,薑妧姎卻足足拖了三日才來,其中敷衍之意可見一斑。
不過容齊斷腿,是因為設計陷害她,莫說晚了三日,即便她不來,也情有可原!
薑幼薇言語裡的計較倒有些無理取鬨了。
楹風臉上閃過憤懣,來者是客,公主好心探病,二公主在,卻不願意出來迎接,對長公主的怠慢,顯而易見。
她正欲開口,薑妧姎攔下了她,“罷了,二妹妹初嫁,夫君就成了廢人。她心中愁悶,一時失了禮數,本宮自是不會同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