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本宮也不瞞你們,本宮雖與駙馬成婚不足一月,可早在漪蘭殿貴妃娘娘舉辦的宴會中就因被人下藥與駙馬有了夫妻之實。”
“前不久禦醫便診出本宮有孕,算起來就是漪蘭殿那夜便懷上的。”
“此事若傳揚出去,本宮未婚先孕一事便遮掩不住了!”
“是以本宮和駙馬刻意少報了本宮有孕的日子。”
“然自本宮接管府中中饋以來,看著公中賬目的巨額虧空,每每憂思不已,寢食難安。”
“是已早已有落紅之症,太醫說本宮這胎怕是保不住了!”
“哎……這些都是本宮心頭的傷疤!本宮本不欲張揚,怕外人說國公府是龍潭虎穴,苛待了本宮,竟讓本宮連腹中骨肉都保不住!”
薑妧姎說著,眼尾滿是濕意,眼眶中淚意上湧,她用帕子輕拭著眼尾,壓抑著喉間的苦澀,“我苦命的孩子……都是本宮的不是,本宮不該為了府中之事殫精竭慮!如今不僅落得個眾人怨懟的下場,還連孩子也保不住,本宮……本宮真恨不得當下便去了!”
薑妧姎站起身,便朝一旁的柱子撞去,一旁的行雲眼疾手快地攔下她,痛哭道,“公主,為了他們這群貪婪無恥之輩不值得!您還年輕,日後還會有孩子的,且陛下、皇後娘娘會為您做主的!您可萬萬不能想不開!”
容老夫人枯萎的老臉皺成一朵乾花,她嘴角抽了抽,貪婪無恥之輩?
養尊處優了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麵陰陽怪氣她是貪婪無恥之輩!
一旁的蘭姨娘、容家二房、三房也是麵上訕訕,她們紛紛跑過去去攔薑妧姎。
她們隻是想借這個機會給長公主一個下馬威,最後她能為了堵住她們的嘴,把先前抄沒她們的銀兩還了回來,可沒想要她的命!
長公主假孕一事雖於情不合,可跟長公主被她們逼死比起來,這麼點小錯便也算不得什麼了!
薑妧姎被行雲攔下,虛弱地扶著桌案站著,臉色慘白一片,“痛,本宮肚子好痛……”
行雲適時地尖叫出來,“血!公主,您流血了!”
薑妧姎淡紫色衣裙上被血染紅了一片。
現場的除了薑幼薇以外,都是有過生育經驗的,看了這副場景,個個慌了神,這是小產的症狀啊!
所以長公主沒有說謊,她是真的有孕?
可是卻被她們逼得小產了?
這下怎麼跟容貴妃和世子交代?
連向來鎮定的容老夫人也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請大夫,快去請大夫!”
薑妧姎強撐著說道,“本宮隻信任太醫院的徐太醫,快去請徐太醫!”
“哎呀,公主,誰不知道徐太醫如今年事已高,不太出診,一旬能有兩三日在太醫院便不錯了!我們即便派人去請了,也不見得能不能見到他?李太醫可好?李太醫是出了名的婦科聖手,宮中娘娘的喜脈都由他請!”二房焦急道。
薑妧姎捂著肚子艱難道,“本宮用不慣彆的大夫!若不是徐太醫,本宮便不診了!”
三房出主意道,“公主不信任李太醫,那邱寂之怎麼樣?他同世子關係最為要好,醫術也不錯!他總不會騙公主吧?”
薑妧姎的額間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她猶豫了,“三妹妹的喜脈都是邱大夫診出來,既如此,讓他來也好!”
聽到薑妧姎鬆口可以請邱寂之來,蘭姨娘忙不迭地命下人去回春堂請邱大夫。
都要小產了還在挑三揀四,大姐姐這也是被她們逼得自亂陣腳啊!
薑幼薇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意。
在場的其他人卻不疑有他。
她們被長公主被她們逼得小產一事嚇破了膽。
也顧不得琢磨這中間的彎彎繞繞。
忙不迭地命下人抬了軟轎來把長公主抬回去,又命下人去請邱寂之。
薑妧姎虛弱地躺在床上,由行雲服侍著喝著補藥。
門外一群人焦急地走來走去,怎麼這大夫還不來?
薑妧姎衝行雲使了個眼色,行雲點點頭上前取走了薑妧姎握在手心的小藥瓶子。
藥瓶子裡的是雞血,是薑妧姎在慈安寺等楹風的時候備下的,為了有備無患,誰知卻用上了!
至於為什麼要她們請徐太醫和邱寂之來,也是算準了她若是一開始就要求請邱寂之來,隻會引起她們的懷疑。
太醫院彙集了大盛朝醫術最高明的一群人。
堂堂長公主,病了不找太醫院的人,卻找一位民間的大夫看診,這位大夫還與長公主的夫君私交甚篤,很難不令人懷疑這是她做下的一場局。
而徐太醫近來回鄉省親了,壓根就不在太醫院,薑妧姎算準了她們根本請不來徐太醫!
請不來徐太醫,又恐被冠上怠慢之責,所以必定會挑邱寂之來!
待會邱寂之來了,她會讓其他人都出去,隻留行雲在,到時候她會懇請邱寂之為她遮掩一二。
薑妧姎不確定邱寂之會不會幫她,畢竟他們也不過幾麵之緣,隻能寄希望於邱寂之看在容予的麵子上幫她過了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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