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孫貴人指認賢妃娘娘……”薑妧姎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
如果孫貴人是被小太監勒死的,那就不是自儘?
為何楹風傳回來的消息是孫貴人是自儘?
婉妃娘娘回道,“孫貴人自儘不是本宮做得,但指認賢妃的信是本宮寫完,交由孫貴人謄抄的。”
果然
她就說不做點什麼,不像婉妃娘娘的做派。
似乎猜到薑妧姎會問她為何這麼做,婉妃娘娘繼續說道,“那個企圖勒死孫貴人的小太監是元妃鳳藻宮的人。”
“什麼?”薑妧姎瞪圓了眼睛。
怎麼會是元妃娘娘?
元妃娘娘是老好人做派,曆來在宮裡誰也不得罪的。
婉妃娘娘譏笑道,“妧姎都看出不對勁了,本宮又如何看不出。以元妃的性子,膝下又沒有一子半女的,她派人勒死孫貴人對她有什麼好處?”
“但是元妃宮裡現在住了有了身孕的三公主,那事情便不一樣了!”
“元妃很少與人結怨,依本宮看,如今對她怨氣最重的便是三公主。”
“三公主一直對百般阻撓她落胎的元妃心懷怨恨,賢妃為了幫女兒出氣,就買通元妃宮中的小太監勒死如今最得寵的孫貴人,企圖嫁禍元妃。”
“這麼一理順,是不是就說得通了?”婉妃信誓旦旦地說著。
“定是賢妃背後搞得鬼,嫁禍元妃。”婉妃下了結論。
薑妧姎心道,小太監是元妃宮中的人,確實對元妃不利。
但說賢妃為了幫薑予初出氣便買通小太監謀害孫貴人,嫁禍元妃,也有些牽強。
畢竟這一切隻是推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到底是誰派小太監暗害孫貴人還沒有定論。
但婉妃娘娘急不可耐地想將此事與賢妃扯上關係,也不能不說有她自己的私心。
站在婉妃娘娘和三皇兄的角度來看,現在能讓三皇兄不失聖心,隻有一條路,便是證明三皇兄在堯州大壩一事上是無辜的。
可有康寧安在,三皇兄就無辜不了!
即便堯州一事是康寧安瞞著三皇兄做下的,三皇兄用人失察也是事實!
既然無論怎樣三皇兄都不可能全身而退,那不如換個思路!
讓淳王和三皇兄一起失了聖心,甚至淳王犯下的罪過比三皇兄還要大就可以掩蓋三皇兄的用人失察的過錯。
所以隻要把賢妃拉下水,淳王自然跑不掉。
不得不說婉妃娘娘這一招釜底抽薪使得巧妙!
薑妧姎正想著,婉妃繼續說道,“本宮雖能推斷出派人謀害孫貴人的是賢妃,卻苦於沒有證據。”
“若是沒有證據,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元妃獲罪。本宮畢竟和元妃在宮中相處多年,早已情同姐妹,又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從一宮主位淪為階下囚?”
“剛好妧姎給本宮的信中告知本宮孫貴人是對陛下用了蠱毒才重獲盛寵的,本宮便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提小太監謀害元妃一事,直接把蠱毒的罪魁禍首推到賢妃頭上,這樣元妃便能全身而退了。”
薑妧姎勾唇笑笑,婉妃娘娘說得大義凜然,對元妃娘娘一片赤誠之心,可究竟是為了元妃還是為了三皇兄,她自己心裡有數!
這麼想著,薑妧姎也沒打算拆穿婉妃娘娘背後的小九九。
畢竟婉妃娘娘雖然有私心,但也算歪打正著不是嗎?
指使孫貴人借蠱毒爭寵確實是賢妃和淳王兄搞得鬼,目的是為了給傅殊獲取景帝的信任鋪路。
隻是如今傅殊在堯州一事之前就被下了大獄,讓賢妃和淳王兄計劃落空!
可這些又如何能跟婉妃娘娘說?
同她說了,以婉妃娘娘的七竅玲瓏心,不就能猜出三皇兄在堯州一事確實無辜嗎?
那她又怎會心甘情願地同自己結盟?又怎會按她的交代做事?
薑妧姎唇角勾起,輕聲道,“婉妃娘娘不愧在宮中多年,所有推斷嚴絲合縫,合情合理,妧姎也覺得那小太監不可能是元妃娘娘派的人手,賢妃娘娘和三妹妹嫌隙最大!”
聽到薑妧姎信了自己的說辭,婉妃明顯鬆了口氣,她本來正襟危坐緊繃的身子瞬間有了弧度。
“後來呢?後來婉妃娘娘是如何說動了孫貴人指認賢妃娘娘的?”薑妧姎適時問道。
婉妃娘娘的計策確實好,可沒有孫貴人的配合便是空中樓閣,水中幻影,難以落地。
婉妃笑得輕蔑,“那孫貴人入宮四年都籠絡不了聖心,最後還得靠給陛下下蠱毒才能讓陛下對她另眼相待,也是個愚笨的!”
“本宮隻是幫她分析了利弊,她便對本宮言聽計從,感恩戴德。”
“本宮同她說她用蠱毒操縱皇上來達到爭寵的目的,定難逃一死。若是自己死也就罷了,連累全族獲罪,即便下了黃泉也不安寧。”
“如今她死了,給陛下下蠱毒一事也已經泄露。她死了,小太監又服毒自儘,那麼所有的罪證便會指向元妃,屆時元孫兩家都逃不掉滿門覆滅的命。”
“既然如此不如反其道而行,將此事推到賢妃頭上,就說自己不願,賢妃娘娘以孫家全族脅迫於她,她不得不從,這樣還能落個從輕發落,禍不及家人,屆時本宮也會命三皇子暗中照拂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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