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鹿很有禮貌,鞠躬的同時,還跟古朋飛、林放道謝。
“謝謝叔叔,謝謝哥哥!”
“小朋友真有禮貌……哎!哎!你喊誰叔叔呢?你這小朋友,給我說清楚,誰是叔叔,誰是哥哥?”
古朋飛欣慰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扭曲的聲音裡,滿滿的都是對抓不住青春尾巴的血淚控訴。
施小鹿有點不安的眨眨眼睛,把集郵冊抱在懷裡,小心翼翼的後退了一步,感覺距離不夠安全,又退了一步,還是覺得不夠安全,她乾脆跑到林放身邊,抓住他的衣角,小聲說道:“謝謝哥哥!”
哢嚓!
古朋飛聽到了一聲巨響,那是心碎的聲音。
小姑娘不敢說實話,又不想說假話,乾脆跑到林放那裡繼續道謝。
這種感覺,比直接叫古朋飛叔叔,還讓他感到心痛。
“怎麼能這樣呢?我都還沒有孩子,我都還是個孩子……你居然叫我叔叔?”
“咳!”
古朋飛的精英律師形象在這一刻,在林放心裡徹底破碎,他沒想到,古朋飛不但是個話癆,還是個逗逼。
“古哥,咱們接下來,還繼續嗎?”
古朋飛望了望牽著林放衣角的施小鹿,撓了撓頭皮,也感覺有些頭疼。
出於正義感,他站出來,用律師的最強武器,幫施小鹿解決了一個小麻煩。
可現在已經跟施小鹿撞麵,再繼續跟下去,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不跟,那更說不過去。
單單從施小鹿被人欺負的那一幕,就知道她在學校裡的處境不怎麼美妙。
這種事,古朋飛見多了,雖然不覺得稀奇,還是會覺得同情。
至少從這件事上來看,古朋飛認定,譚友琴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女兒被校內校外的小混混合起來欺負,她寧可一個人來,也沒想過告訴譚友琴,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更可憐的是,連個肯陪這小姑娘一起來的同學都沒有。
可想而知,她在學校裡得有多孤獨。
古朋飛撓了撓頭皮,望著從林放身後探出半張小臉的施小鹿,知道今天的調查隻能到此為止了。
他擺了擺手,道:“算了,今天就不繼續了。怎麼樣,剛剛你有拍下來嗎?”
“有!”
林放點頭道:“我轉了錄像模式,從頭到尾都拍了。”
“漂亮!”
古朋飛投給林放一記讚賞的目光,道:“我剛剛忘記跟你說要錄像,你能及時反應過來,悟性不錯,適合吃咱們這一行飯!”
是嗎?
我怎麼感覺自己有點像狗仔?不但要偷偷尾隨,還要隨時記得偷拍……
“是不是覺得做咱們這一行,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光鮮亮麗,反倒像個狗仔?”
“啊?我剛剛說話了嗎?”
“你沒說,但是你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很多!”
“古哥我……”
“沒事,不怪你有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