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幾個字，何皎皎神色一僵。
她把那顆足以亮瞎人眼睛的大鑽戒蓋上了盒子，自己站起身，走到了另外一邊去背對著他，“我的答案，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高子餘準備了整整一年，就等待這一天，沒想到還是這樣的結果，他心情瞬間一落千丈，好久都沒沒緩過神來。
他來到她身後，沉重的開口，“彆告訴我，你還沒忘記那個人。”
這一年，他幾乎沒在何皎皎麵前提過‘曲東黎’的名字，都是用‘那個人’稱呼，因為一說到這個名字，這裡的空氣似乎都要下降幾度。
何皎皎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年，沒有你的話，我可能早就死了，你這份恩情——”
“不要跟我提恩情兩個字！”高子餘有些惱火的打斷她的話，“對你所有的付出，全部是我心甘情願，從沒想過任何回報！至於結婚，如果你對我實在沒感情，我絕不強求！”
“……”何皎皎不由得陷入沉默。
十幾秒後，她說到，“你忘了嗎，我跟他還沒有正式辦理離婚證，我現在還不算是‘自由身’。”
“怎麼不算？他知道你死了以後，就給你辦了‘葬禮’，後來把你戶口也銷了，相當於你們的婚姻自動解除，世界上也不存在你這個人了……”
高子餘伸手攬著她的肩，滾燙的目光凝視著她，“皎皎，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早就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你也重生了，以後，隻要一輩子不回國，不跟他見麵，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關係了，我們可以找個更加偏僻的小國家，過好我們的小日子，我保證你以後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但何皎皎的眸子卻還是暗了下去，“你覺得會‘幸福’嗎？我現在什麼情況，你比誰都清楚，我的‘後遺症’根本不適合結婚，我不想再害你。”
“什麼鬼的後遺症！你當初能從鬼門關回來，恢複到現在一切狀態，已經是最好最完美的結果！”
說到這兒，高子餘更緊的摟著她，眼睛堅定的看著她，“皎皎，你這次經曆的生死劫難，都是我害的，我有責任負擔起你的下半輩子……現在你已經完全康複，我也不想再拖下去，早點結婚吧，讓我可以名正言順的愛你照顧你……”
“我真的不想再結婚了，”何皎皎唇邊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婚姻裡該嘗的痛苦我都嘗試過一遍，以後再也不想不跟任何人結婚，我不想再遭受同樣的劫難，”
“所以，你覺得我會像國內那個王八蛋一樣‘折磨’你？”
“不知道，”何皎皎仍舊苦笑，“我隻是覺得自己沒資格再耽誤彆人的人生，我現在遭受的一切都是罪有應得……我常常在想，如果這次醒來時什麼都不記得就好了，永遠失憶了多好。”
麵對她這模糊的態度，高子餘心裡被刺痛了一下。
他不傻，不是看不透她真正的心思。
“其實，我比你更希望你失憶。”高子餘說到這，更覺得呼吸不暢。
他的思緒又不知不覺的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個夜裡……
那天半夜一兩點時，他悄然去病房探望生死未卜的何皎皎，卻被何文韜叫去了外麵一個私人住宅，同在裡麵的還有曲向南。
那晚，何文韜就麵色嚴峻的告訴他，說何皎皎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雖然目前的醫療水平可以保住她的性命，但最終可能成為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