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理完閃現的那些記憶就氣到了,剛才她就應該把那許母狂罵一頓,鬨到許見文領導那裡去。
沈秀秀、許母,還有許見文那個似說還說的態度,一個個的,弄得她都以為自己以前真的對許見文死纏爛打過,再不濟也寫信表白過。
她這記憶一翻,都不是。
就是在她下鄉前的那一年,許見文在外求學,他給她寫信,倒也不是什麼暖味的信,畢竟他們在大院的時候關係還挺好的。
他寄了些當地的特產回來,給發小們分了分,男的女的都有,她也分到了,他後麵就給她寫了封信,問她有沒有收到這個特產,順口提了提他在學校的近況。
收了人家的東西,人家寫信問有沒有收到,她自然得回信跟人家說一聲,她收到了,也回寄了些他愛吃的過去。
當然,她那會兒確實是對他有點意思,他給自己寫信,想著他是不是對自己也是喜歡的。
她就一共回了兩封信,信的內容都是自己近況,和一些發小的趣事,再有分享自己看的書,沒有絲毫的暖味。
之後再也沒收到許見文的回信,她也沒有再寫了。
接著她就下鄉了。
下鄉後,她和馮熾結婚這個記憶沒有想起來,就是說,她缺少了結婚生子這兩年多的記憶。
但她和馮熾小時候的記憶是有的。
她和馮熾的堂妹馮微是好朋友,小時候她和馮微被稱為大院裡的野丫頭雙姝,調皮搗蛋,上房揭瓦下湖偷魚,比男孩子還野,被大院的家長列為女兒的反麵教材。
馮熾比她和馮微大三歲,他從小就冷靜自持,心理年齡比同齡人大好幾歲的那種,換句話說就是少年老成。
所以他沒少被家裡長輩指派去收拾她和馮微闖禍後的爛攤子。
馮熾這人也不知道是護犢子還是怎麼,明明兩個人一起闖的禍,他偏偏覺得是她攛掇馮微的,是她在背後出主意。
對她的懲罰也比馮微重,常常罰她抄幾十遍教員語錄。
所以她非常討厭馮熾,也發誓以後絕不找馮熾這樣的男人當丈夫。
但現在的她卻跟小時候最討厭的人結婚了。
感覺天都塌了。
沈清歡都懷疑自己在做夢,夢到了她和馮熾結婚生子,可現實是和夢相反的。
但她給自己掐了好幾把,那疼痛告訴她,她不是在做夢。
還有就是,她這幾天和馮熾的相處,也是因為沒有記憶,真是無知者無畏。
而馮熾對她也挺不錯的樣子,但是,他以前的態度不是這樣的,她要是坐姿不端正,他都要說的。
這幾天沒說,她懷疑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比如,兩人的突然結婚。
她下鄉,確實是五穀不分,掙的工分連孩子都比不上。
但也不至於找馮熾結婚啊,就算找個人結婚離開那個環境,那找彆人好了。
下午沈清歡提前回家。
去了話務室,給馮家那邊打了個電話。
馮家的電話她是知道的,她和馮微是好朋友嘛,在和馮熾結婚前就知道這個電話號碼了。
電話轉接通了之後,是馮家的保姆聽的,保姆問她是誰,她說是她是沈清歡。然後電話再接到了馮奶奶手上。
小時候馮奶奶對她挺好的,常常給她和馮微拿好吃的。
“清歡啊,是不是有啥事?”
馮奶奶的聲音慈和,沈清歡聽得鼻子有些酸,她想奶奶了,想她自己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