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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建國在房間內踱步來回了幾圈。
簽，意味著一種新的形式突破。
不簽，也合情合理。
出於感性層麵，陸建國肯定願意支持這麼一位才華橫溢的年輕人。
但理性層麵，這樣做，某種意義上又壞了規矩。
所以到底簽還是不簽？
這是一個問題。
“要不給老錢打個電話？”
老錢名叫錢科立，是龍國歌曲家協會的會長。
跟他同屬於文聯下轄的十四個組織協會。
上次路晨演唱會。
錢科立也讓歌曲家協會，在圍脖轉發了路晨演唱會的相關內容，並給與了高度評價。
聊過幾次天後，陸建國發現，錢科立對路晨的評價，甚至還遠在自己之上。
也能理解。
自己管的隻是演唱會，人家更在乎的是作品的質量。
更喜歡這個年輕人也無可厚非了。
陸建國考慮讓錢科立參謀參謀。
自己要不要簽。
隨著電話撥通。
對方居然是秒接的狀態。
“喂，老陸啊，可算等你來電話了，你要再不來，我就要主動給你打過來了。”
這開場白。
聽得陸建國一愣一愣的。
“不，伱啥意思老錢，你知道我要給你打電話？”
電話那頭。
錢科立笑笑：“如果我猜的沒錯，現在你辦公桌上有一份某人申請演唱會直播的文件吧？”
陸建國愣住了：“你老小子在我辦公室安裝攝像頭了？”
錢科立：“胡說什麼，有人告訴我的。”
陸建國警惕起來：“誰？”
錢科立：“還能有誰，同一家公司唄，你不知道，他們除了要搞什麼直播，還得搞個什麼綜藝，邀請藝人翻唱路晨的歌什麼的，你說這幫人腦子是不是挺能整，這不讓人上去出洋相嗎？就因為這事，他們得來我這簽個副本小文件。然後我就多嘴問了一句，也就知道他們去找你簽直播文件的事。”
聽他這麼一說，陸建國倒是聽明白了。
“那你簽了？”
“這有什麼不能簽的，不就一個綜藝嘛，隻要內容不違規，隨便簽。”
陸建國想想也是：“那你說我這個……”
錢科立突然語氣篤定道：“老陸，說實話，我勸你簽。”
陸建國心頭一緊：“怎麼說？”
電話那頭，錢科立聲音忽然壓低下來：“雖然咱們是老朋友，但有些話，我隻能點到即止。多的我不能講，我就跟你透露一點，現在路晨這小夥子，上麵已經有人開始注意他了。”
陸建國瞳孔一縮，猛地來勁：“老錢，你這話什麼意思？”
錢科立：“多的你就不用問了，反正我就隻說這麼一句。”
陸建國大腦瘋狂轉動起來，一秒鐘內想了很多，像狐疑又像慫恿道：“該不會你指的是轉發歌曲，聯播新聞那幾件事吧？那不很正常嗎，又不是隻有路晨一個被轉發過，表揚過。被表揚過的明星多了去了，有必要一驚一乍嗎？早間新聞那茬我也聽了，沒什麼大不了，不就表揚幾下嗎？”
錢科立嘿嘿一笑：“你也甭激我，這招對我沒用。反正我就告訴你，這回不一樣！
如果你非要問我一個裉節，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句。
你有空仔細去聽聽那幾首歌，彆光圖歌好不好聽，你得看內容！
用你的位置，去思考你該思考的東西。
反正我是聽出了彆的東西出來。”
陸建國：“什麼東西？”
電話沉默。
陸建國：“老錢，給個麵子，彆吊我胃口行不行，都幾歲了，我心臟可受不了。”
錢科立像是下了某種決定，再次傳來聲音：“那行吧，再跟你透露四個字：文化自信！”
陸建國目光一凝。
好像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另外，我也不妨再告訴你，你以為就這麼幾個新聞就夠了？等著吧，晚間新聞還有動作呢。本來我聽說上麵要去做個專訪，但考慮到他演唱會快開了。所以暫時決定壓一下。等他第二場辦完後再說。”
陸建國：“專訪？六公主還是一號？”
錢科立：“他又不是演員，六公主專什麼訪，當然是一號啊。”
陸建國腦袋嗡的一聲。
一號專訪？！
這規格還真沒幾個藝人有過。
關鍵錢科立說晚間新聞還有。
早晚都聊路晨？！
“這……不會這麼寵他吧？”
“我都說了，已經有人關注他了。你彆拿你那套，去揣測彆人的想法。畢竟每個人想法都不一樣，你跟我才能看到多遠？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我隻說觀察觀察，可沒說彆的，你懂我意思吧？”
陸建國知道錢科立“走的”比他近。
有些消息，他知道，自己確實未必知道。
聞言深吸口氣，點點頭道：“行，我懂了！”
“行，所以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就順水推舟一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就開個直播嗎，有什麼關係。對了，我再最後說一句，剛才我跟你講的，都是閒聊吹水，我要在外頭聽到什麼風聲，我可不認。”
陸建國嗔笑道：“你這老東西……放心吧，我嘴比花崗岩還嚴。”
掛斷電話。
陸建國深吸口氣，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沒想到這電話打出來這麼大一件事……
老錢說的沒錯，不同的位置，對一個人一件事的看法，都不一樣。
他又呢喃了幾句錢科立之前的話……
隨後重新走到辦公桌前。
看著桌上的文件。
此刻，陸建國心中，答案的天平已然徹底傾斜……
……
逗音總部。
當韓優尚苦等多時，最終等來了那個電話。
心裡的大石頭，終於徹底落了地。
看來協會那邊的思想還是很開明的。
收到最終確切消息。
韓優尚隨即又撥通趙玲的電話。
想問問她那邊進展如何。
結果電話正在通話中……
韓優尚準備過幾分鐘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