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烈日耀眼,高大的男人背著著個大背包,手裡還提著一個碩大的行李包裹,就那麼站在大門口,遮擋住了大半的光亮。
他逆著光,即使沒有看清他的臉,但穀荔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大嶼哥,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好久沒有動靜的無幽忽的在穀荔腦海裡詐屍了,“這是你在城裡的未婚夫,聽到你下鄉的消息後也找關係下鄉來陪你了!”
穀荔屏蔽掉腦海裡無幽的聲音,迎上去想要幫忙拿行李,卻被黎嶼抬手躲開了,“沉著呢,你拿不動,我來就好。”
穀荔彎了彎眼睛,喉頭莫名一哽。從下鄉到現在終於露出了一個放鬆的笑來,“大嶼哥!”
“嗯,我在呢。”
男人穿著一身乾淨得體的白襯衣,因為太熱,早已經濕透了貼在身上,將他上半身勻稱的肌肉暴露無遺。
汗濕的頭發落在光潔的額頭,遮下細碎的陰影,乍一看有幾分不羈,頗有幾分痞氣。
但他低頭看向穀荔時縱容的神情卻讓人如沐春風。
其實黎嶼長得一點也不如沐春風,他有著一對銳利的劍眉,離他的眼睛很近,這使得不笑的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冷厲。
然而他的右眼眼尾處恰好有一顆小小的淚痣,恰到好處地將那幾分冷厲中和了,襯托出一種彆樣的美感來。
有人說長有淚痣的人,是孤星入命,容易受情傷,被愛人拋棄,生活多波折苦難。
可穀荔不信。
這一世,她一定會好好待他。
上一世,未婚夫也追著她來了鄉下,想要照顧他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未婚妻。在原身死後,她的竹馬未婚夫就留在了這裡,一日不曾忘地追查未婚妻的死因。
但黎嶼最後也死了。
永遠地留在了這裡,大概他是查出了什麼來吧。
穀荔毫不避諱地打量著一米八幾大高個的黎嶼的好身材,對他的死因感到憤怒。
一個遊泳很不錯的退伍兵卻溺斃在村裡的儲水渠裡。
這怎麼可能呢。
黎嶼被穀荔看得有些不自在,本就熱得不行的他,嗓子都要冒煙了,他咳嗽一聲,看向堂屋裡的其餘人,介紹道:“我叫黎嶼,是新來的知青,因為有事耽擱了,這才晚了幾天到。”
其實他是在得知穀荔匆忙下鄉後,跟著辦了停職,追著穀荔來下鄉的。
穀家的嬌嬌女下鄉怎麼生活呀,他不放心,就追妻而來了。
不過,還好他來了,否則怎麼可能看到小穀粒會這般依賴地看過自己。
黎嶼的心裡甜滋滋的,恨不得能抱一抱她,就像小時候那樣拍拍她的背,告訴她‘不要怕,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李勇敢放下筷子站起來,“黎嶼同誌啊,你這是一個人來的隊裡呀,辛苦了辛苦了,先把行李放下來。這東屋就是我們男同誌的宿舍了,來,我領你進去”
開心壞了的穀荔就跟在黎嶼的身後,一隻腳都跨進東屋了,才被身後一道咳嗽聲給叫停了。
“那個,那是男生宿舍,雖然我們不介意女同誌進去,但是”裡麵多少有些沒洗的衣服襪子啥的。
穀荔飛快縮回腳,抬頭就對上了黎嶼似笑非笑的臉,穀荔笑得比他更燦爛,“大嶼哥,放好行李就出來吃飯,我等你。”
本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黎嶼先是一愣,然後也笑了,“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