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荔好奇唐嶠越為什麼會留在村裡,能開豪車,光她見過的就不止一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甘心留在閉塞的農村呢。
唐嶠越沒有回頭,但聲音混著嘩嘩的水聲很輕鬆地向她娓娓道來。
聽唐嶠越的意思,他爸媽年輕時就去海市發展了,闖出了一番自己的事業,在那裡安了家。隻是家裡的老人不願意離開自己的故鄉,選擇了留下來。
唐嶠越是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到了上學的年紀被爸媽接回海市去上學,不過每年的寒暑假都會回到這裡陪伴爺爺奶奶。
前年時,他奶奶生了一場病,他回來陪伴老人一個月就不想回去了。
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想建設發展自己的家鄉,自己的鄉村。
“你還記得唐家村北麵曾經有一個很大的地坑吧,長滿了雜草?”
雖然他的問話有些怪異,但穀荔還是回答了,“嗯,小時候我偶爾來看望姨奶奶時見過的。那時的雜草長得都有我人高了呢。記憶裡就是一片駭人的森林似的,很荒涼。”
穀荔說完就好像聽到了一道極輕的笑聲。
“那是因為那時的你還小,人也不高,就覺得雜草像森林了,其實裡麵的兔子窩很多的,大膽一些的男生很喜歡鑽進去探險呢。”
穀荔停下擦拭的動作,歪頭看著某人梳得一絲不苟的後腦勺,終於知道唐嶠越說話的口氣怪在哪裡了,她緩緩問道:“你以前認識我?”
唐嶠越就快洗完水池裡所有的碗筷了,他高大的體型一直這麼彎著有些不舒服,隻得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我每年的寒暑假都會回來,你來看尤奶奶時,我見過你幾次的。”唐嶠越又將一個盆子洗乾淨了放進旁邊的清水裡。
“是麼,嗬嗬。”穀荔禮貌微笑,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就有點尷尬了,
她每次和奶奶來姨奶奶家也是趁著她寒暑假的時間,不過不會逗留太久,頂多一兩天。
天生慢熱的她當然也不會跟村裡其他的小朋友玩到一起去。
她每次都是跟著奶奶在院子裡轉悠,最多就是拿著奶奶給的錢去村頭的小賣部買點零嘴,或者去姨奶奶家後麵的一小片樹林子裡玩會秋千。
想到這個,穀荔就想笑,“我隻記得我總愛去後麵的樹林裡,讓姨奶奶給我掛秋千玩。”
那時的秋千也就是用農村裡挑籮筐的能兜底的尼龍麻繩栓掛在大樹上。
人就像那大籮筐,坐在網繩裡,一不小心還會從碩大的網洞裡掉落到地上去。
誰知唐嶠越竟然嗯了一聲,“我也記得,有人不小心從網洞裡跌到了地上,磕到了石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穀荔震驚得張大了嘴,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說的應該不是我吧,不是我。”
她怎麼可能因為摔一跤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呢。
她是個內斂的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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