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手腳麻利地給穀荔盤出一個靈蛇髻,插上一隻累絲蝶形的點翠步搖,又插上一支華勝,碧璽七寶玲瓏簪子。
穀荔選了一對銀蝴蝶耳墜,桂嬤嬤看了一眼給她戴上了。
桂嬤嬤還想給穀荔戴繁瑣華貴的瓔珞項圈,穀荔看了直搖手,珠光寶氣的,不方便她作天作地。
最後,桂嬤嬤無奈地換了一隻金絲纏繞的寶玉墜子讓穀荔戴上。
總之,桂嬤嬤是真把她當做十多歲的小姑娘在打扮,怎麼高貴怎麼來。
可任憑穀荔表現出來的有多像小孩子,但她的臉不像了呀。她已經及笄了,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子,家中著急的,都已經為人婦了。
桂嬤嬤看著鏡中的穀荔,標準的鵝蛋臉,玉麵圓潤,一雙眼睛明亮含笑,端莊靜坐時便是世家最喜歡的兒媳模樣。
“小姐長得真好看!”
“哈哈哈,我也是這麼覺得的。”穀荔一張嘴就破壞了鏡中端坐美人的美好形象。
桂嬤嬤無奈地笑笑,轉身讓小丫鬟進來收拾屋子。
莊子上,劉柏轎正跟幾個平日裡玩得好的紈絝聚在一起喝酒享樂。
林深代歪在案幾後麵看著主位上被丫鬟伺候著吃酒的劉柏轎,笑著打趣道:“還是王爺會享受呀,冬天泡溫泉,真是太適宜了。要是能讓瓊花她們一道來個浴池會,不知是何等快意。”
劉柏轎早就注意到林深代不止一次的看向他身側偎依著的晚楓,但玩歸玩,劉柏轎是個有自己原則的人。
在青樓裡隨便怎麼玩,但獨屬於自己的女人,哪怕是地位底下的通房,他也是不願意借出去讓朋友玩樂的。
要玩可以,隻能以贈送的方式。
劉柏轎看了一眼晚楓,晚楓立馬往他身邊靠了靠,細若蚊蠅地喊他,“王爺~”
尾音婉轉,帶著乞求與不舍。
大手摸進裙擺裡,一路往上,感受著手下身體的顫栗,他笑了。
他還沒玩夠,這個不能送。“林兄要是無聊了,我這就讓人去百花樓裡請幾個妓子來作陪!”
林深代哈哈大笑,轉而跟一旁的萬寶萊,魏岷兩人不知道聊起了什麼,不時哈哈笑著。
劉柏轎無心應付下麵好友,他的身體已經有了感覺。用力捏了一把手底下的軟肉,得來晚楓壓抑不住地低吟,他才滿意地看向另一邊淡然喝酒的定國公府世子爺,褚堰生。
“小公爺,一起去泡溫泉?”
褚堰生放下酒杯,睨了一眼對麵歪七扭八拉扯著的幾人,興致缺缺道:“我還是更喜歡你這莊子上的酒。泡溫泉就不必了吧。”
他的桌前已經空了好幾個酒壺,冷白皮因為喝了不少酒而唇色櫻紅,隨意的敷衍一笑,整個人看起來說不出來的邪佞。
劉柏轎已經習慣這人的不合群,隻說在他的莊子上,酒水隨便喝,然後讓兩個小廝扶著,帶著晚楓去了後麵。
要說劉柏轎好歹是個郡王,要去要留何須跟一個還沒襲爵的世子交代呢。
還不是因為他隻是個空有虛名的王爺,而褚堰生呢,老子是定國公,曾掌大燕朝二十萬大軍的大將。
定國公長女在宮中是僅次於皇後的皇貴妃。定國公在皇貴妃誕下皇子的那一年主動上交了兵權,打消了皇帝的忌憚。
兵權和朝政同時掌握在褚家手中,這是天家絕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