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穀荔噗地一聲笑了,“阿娘你都問他這樣直白的問題了,他還能說有?”
“他就不是說謊的人,你阿娘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沈穀荔點頭,現在確實沒有,以後肯定會有。
沒有通房妾室不假,但家中卻有一位深情款款的表妹一直在等他呀!
就等謝戎娶妻之後能由老太太出麵給她安排了。
那個從通房一路爬到貴妾,成為將軍府女主人的女人,趙雨柔。是老太太娘家那邊的表親,也是謝戎一表八百裡的表妹。
相比路邊的男人不能要,沈穀荔覺得高門大院裡的‘表妹’更可怕。
見女兒確實不願意嫁,林氏失落了不少,這些年她一直在盤算著女兒的婚事,原本以為謝戎會是女兒的天賜良緣,沒想到女兒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小荔兒,嫁人可不能全憑自己的喜好,如果對方能給你帶來足夠的好處,那麼喜好可以先放一放。這世間值得你喜歡的東西可太多,喜好可以後天培養。”
林氏本不想對自己唯一的女兒說這樣勢利的言語,她一直希望女兒能在父母與兄弟們的庇護下舒心愜意地生活。
可現在,她有不得不說的理由。
沈穀荔愣住,她確實沒想到母親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不過想到她與母親在沈府的處境,又能理解了。
“阿娘,搭上謝戎這個關係也不是隻有嫁娶這一條路,我們可以換個彆的方式。”
她那晚節不保的老爹,四五十歲才遇見了所謂的一生摯愛,專寵萱姨娘一人。
要不了多久,便宜老爹甚至為了萱姨娘還會跟林氏和離。就因為五弟為母親說話,沈老爺竟然不惜將嫡子也逐出家門。
世人很重視子嗣,不論是和離還是休妻夫家都不會放棄自家的孩子,尤其沈鶴霖還是沈家的嫡子。
可被吹了枕邊風的沈老爺卻不顧世俗的眼光,頂著族人的壓力將沈鶴霖一道遷出了沈家的戶籍。
那個時候沈穀荔已經嫁去了京城,林氏帶著小兒子沒有回林家而是去了壽春府定居,算是徹底與永和府沈家徹底決裂了。
而沈穀荔的大哥,獨自一人留在了沈府,忍受著父親的昏庸,眼睜睜看著自家的鋪子一個一個地被萱姨娘的人接手。
沈穀荔去世前,曾接到親大哥悄悄托人送來的一封信,裡麵裝了幾份沈府位於京城的鋪子的地契。大哥說沈家的家產所剩不多,這幾個是他悄悄留給她的。
偌大一個永和首富的家底就那麼被小妖精給掏空了。
晚節不保的沈老爹啊,真的讓沈穀荔不知道能說些什麼了,渣男,大豬蹄子。
這男人呀,除非被掛到牆上,否則永遠不會消停!
當天晚上,沈穀荔就去前院見了謝戎。
謝戎對於沈小姐的到來感到有些局促。在上午沈夫人問及他是否有婚配時,他就知道沈夫人想要的報恩是什麼了。
可,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讓沈小姐本人來呢。
謝戎側身請沈小姐坐下,長臂一伸,拎起水壺給她倒了一杯茶水,“沈小姐找我何事?”
沈穀荔直接開門見山,“當然是來找你兌現你的承諾啊!”
謝戎拎著茶壺的手一抖,茶壺磕在桌上發出一聲響。
不等謝戎開口,沈穀荔兩指捏住白瓷茶杯,明亮的眼眸直直看著他,“我想和謝將軍談個合作?”
謝戎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跟他夢裡的場景也不一樣。
他耐心地聽沈穀荔說完,眉頭不由得更皺了,“就這?你確定?”
“是的,謝將軍覺得不行麼?”
“你說的都是小事,無需浪費我的一個承諾。”
沈穀荔轉著手中的茶杯,淡然道:“隻要謝將軍能做我日後去京城開鋪子的後盾,並在適當的時候給我鋪子牽線搭橋給軍部的采購就行了。”
謝戎的目光跟隨著沈穀荔手中轉動的杯子,忽然聽出了什麼,他問:“你來找我說的這些,沈夫人知道麼?”
“這個時辰,我能來這裡,當然是經過母親允許的。”
謝戎有些不信,她剛剛說的是她要去京城開鋪子,而不是以沈府的名義開鋪子,那麼這些都隻是沈小姐的個人要求了。
沈夫人肯定不知道沈小姐隨意地就將他的救命之恩給用上了。
“這事還是明早我們跟沈夫人一起再商量吧。”
沈穀荔停下了一直轉動的茶杯,微微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自己的事情能自己決定。謝將軍,救了你的人是我!”
“不是,我是覺得”
“即使明日你去找阿娘也是一樣的結果。”
謝戎不再辯駁,既然她想好了,那就那麼辦,“如果以後遇上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仍然可以來來找我!你對我的恩情仍在!”
沈穀荔這下笑得真誠了些,“救你之前也沒想著能得到什麼回報。”
睜眼說瞎話了,她就是奔著他的承諾去的。
沈穀荔站起身來,“在我這裡,什麼恩情不恩情的已經兩清了。謝將軍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呢。我讓紅果給你收拾了一些路上要用的物資,還為你準備了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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