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搶話道:“就這麼說定了,還是由你嫁去連家吧。”
穀荔挑眉,抬起頭來,一臉疑惑地看向方氏,“連雲深不是殺人被關進大牢了麼,還能抽空出來成親?”
穀紀霞一愣。
方氏卻已經暴跳如雷了,“好你個死賤蹄子,竟然早早就知道了,跟老娘麵前裝蒜呢。”
方氏上前就要扇耳光,穀荔將最後一口餅子全塞進嘴裡,從板凳上彈跳而起,跑到了院子裡。
方氏追在後麵,“老娘把話就放這了,連家明日就要來人了,到時候你就乖乖跟他們回去。要是敢鬨什麼幺蛾子,老娘”
“哦?你要將我怎樣?”穀荔冷笑,“繼續磋磨我?下黑手弄死我?然後你的女兒退無可退地隻得嫁去連家做望門寡?”
“你,你個賤種,一天沒挨打,皮癢癢了是吧!”方氏抄起牆邊斜靠著的掃把衝了上來。
站在院子裡的穀荔沒有動,隻冷冷吐字,“再敢對我動手,我就吊死在我家院門口。”
方氏的掃把揮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但她著實咽不下這口氣。
被她踩在腳下十多年的賤皮子,竟然敢反抗了,這還得了。
就在掃把又要掃動時,穀荔繼續加碼。
“敢動我,我會用我的鮮血讓所有人都知道穀家祖有一個逼死繼女的好母親!”
穀荔抬手揮開幾乎快要落到她頭上的掃把,靠近方氏一步,“方氏,你說,到時候穀家祖在書院還能不能立足呢?”
方氏氣得嘴唇都在顫抖,往日裡揮掃自如的掃帚輕易就被穀荔揮開。
掃帚落地,幾乎沒有一點聲音。但壓在穀荔心中的那座大山卻轟然崩裂了。
原來潑辣難纏的方氏這麼容易就能拿捏呀!
穀荔心底泛酸,眼睛也酸酸的。
她終於能從那座被叫方氏的五指山下爬出來了!
想要製住滾刀肉一樣的方氏就必須要捏住她的七寸軟肋。而方氏的七寸非穀家祖莫屬。
連穀紀霞都要靠邊站。
穀紀霞見方氏有所顧忌,她急了,追著穀荔喊,“妹妹,之前都是姐姐不對。姐姐現在知道錯了,所以想將原本屬於你的東西還給你呀!與連家的親事本就是你的。”
“哦?把原本屬於我的東西都還給我?”
“嗯嗯,是的。”
“那你先把這個還給我吧。”穀荔指著她耳朵上戴著的蘭花樣式的耳飾說道。
“這是我的。”穀紀霞捂住耳朵。
穀荔嗤笑一聲,“霸占的時間長了,還真以為是自己的了?”
那耳飾是穀荔親娘留給她為數不多的遺物了,一直被她小心藏著,可還是被穀紀霞發現了,然後就被她霸占了。
“要麼就彆還,要還就還個乾淨!”穀荔說。
穀紀霞氣急了,與後半輩子相比,這小小銀耳飾又算得了什麼,大不了以後再想辦法搶回來。
穀紀霞退下耳飾,拍進了穀荔的手心裡,“這下你該滿意了吧,你就乖乖嫁去連家,為你的雲深哥哥繼承香火吧。”
穀荔的這間屋子很小,除了她睡覺的一張木板床,還堆放了很多的雜物,連張凳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