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卓深呼吸了幾次,抬起頭來與陶誌對視,這才逐漸冷靜下來,拿著棒球棒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
地上躺著個差不多已經撅過去了的徐昆,身份對換的陶誌和齊卓沉默下來,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之後就是撥打救護車電話和將徐昆送上車一氣嗬成,隨著汽車尾氣逐漸消散,陶誌和齊卓兩人站在原地詭異的皆不作言語。
齊卓先打破這份莫名的尷尬。
“下一個是誰?”
齊卓將棒球棒架在了肩膀上,手插褲兜看向身旁的陶誌。
“哈?”陶誌有些懵圈。
“你不是在為龔城出氣嗎?解決了貼吧謠言這個,我記得還有一個東方杯那個吧?”
“學校今年東方杯奪冠宣傳的沸沸揚揚,結果獎牌還沒捂熱就被舉報作弊然後成績待定了,我記得帶領隊伍參賽的人是龔城吧?”齊卓說道。
陶誌聞言眸色沉了下來,這確實是自己的下一個行程。
“走吧,剛剛沒打過癮,現在去續下一場。”齊卓笑道。
“這跟你沒有關係。”陶誌冷言道。
“這種事單打獨鬥多沒意思,閒著也是閒著,我覺得你應該不介意多一個小跟班吧?”齊卓笑道。
陶誌聞言自然是要拒絕,嘴還沒張開就被齊卓自來熟的拉著踉蹌的往前走。
於是幾個小時後,兩人在小區樓下對曹修拳打腳踢一番後,恰巧下班回來的曹習遇上,尖叫的拿起手機報警,齊卓利索的拽著陶誌狂奔而去。
兩人的衣擺隨風而起,頭發被晚風撩撥至腦後,身上還在因為剛剛揍人時候的激動而忍不住的肌肉顫抖,心跳則隨著跨出的步伐而加速律動。
不知是誰先咧開嘴大笑,等反應過來時兩人皆是眉眼中笑意滿溢,嘴角的弧度更是收不回去,以至於一路跑一路笑,直到兩人笑得喘不上氣,這才在拐角處停了下來笑得忘我。
陶誌本來還在捧著肚子大笑,眼睛因為大笑而噙了淚,陶誌隨意的將眼淚抹去,指尖上的淚水落進陶誌眼裡,陶誌忽然不可控製的心中湧現一股悲傷來。
那悲傷來的猝不及防,隻頃刻就將肆意揍人後的舒爽與激情覆蓋了去,直至將陶誌整個胸腔填滿,然後難抑的化作眼淚傾瀉而出。
眼淚如決堤般滑落,陶誌慌亂的去擦拭,可情緒卻在波濤起伏,直激蕩的陶誌如被扼咽喉,不得喘息,隻能任由眼淚將臉頰打濕,淚水不住的滴落。
齊卓本來還在大笑,反應過來陶誌失了聲,疑惑的側目去看,發現陶誌已然滿臉淚水,而他眼中似是迷茫,雙手一開始還在嘗試擦拭,擦到後麵無措的舉著。
齊卓愣住。
“你咋了?”齊卓嘗試的問道。
“我……我……我不想哭的,可是我……”
陶誌隻覺心中生疼,說出的話破碎而夾帶著哭腔。
一開始龔城才走的時候自己連哭了好幾天,直到哭的眼睛腫了,人也哭麻了,一直歇停了半個月沒再哭過,隻是心裡一直有點空落落的。
還以為自己哭完了過些時候就能釋懷,直到現在那明明已經被嘗試塞進角落的悲傷在情緒大起之後又一次大落下來。
“不是,你慈悲戰神啊?你這怎麼慈悲技能還能延後的?”齊卓無奈。
齊卓本想繼續嘲笑挖苦幾句陶誌一個大男人說哭就哭,可在看到陶誌的神色後,挖苦的話便堵在唇齒間說不出來了。
這種前一秒還在跟自己笑著說話,下一秒就不受控製的進入情緒失控狀態的情況,齊卓也在自己哥哥身上見過。
齊卓被眼前的陶誌整的一愣一愣的,一時間有些慌張無措,從口袋裡翻了翻也沒能找到能擦眼淚的衛生紙,隻有一根沒拆的阿爾卑斯棒棒糖。
陶誌知曉現在的自己實在丟臉,可是卻控製不住肆意傾瀉的眼淚,那是身體本能的在宣泄,讓陶誌逐漸混沌了思考的能力,隻忘我的沉浸其中。
齊卓沒去打擾,隻在一旁用腳尖循環的踢著牆角等著陶誌哭完,時不時的偷瞄兩眼看看陶誌歇了沒。
見陶誌沒了動靜,齊卓走過去,在陶誌身邊探頭湊上去看。
“哭完了?”齊卓問道。
陶誌的情緒落了回去,卻還是有些蔫了吧唧的。
“哭完了咱就去趕下一場。”齊卓說道。
“什麼?還有哪一場?”陶誌問道。
“你不知道?”齊卓疑惑。
陶誌比齊卓更疑惑。
“你指的是誰?”陶誌問道。
“我也不確定,我還以為你知道呢,那看來今天是不能三連勝了。”齊卓似有惋惜。
“說清楚一點。”陶誌說道。
“就是讓你家龔城沒能參加答辯那個啊,那天我在校門口看到龔城滿身是血的進來,有一個矮子過去扶他去操場那邊的廁所。”
“後來說是廁所門上了鎖,龔城被關在廁所裡幾個小時暈倒在裡麵,叫了救護車給他拉走。”
“不過這件事也沒有鬨大,沒見到學校說什麼調查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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