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城腦海又混亂起來。
雖然概率很小,但是男人是有可能生孩子的。
假如……假如先生就是那個很小的概率本身呢?
懷孕1到2周的時間,也就是自己醉酒跟先生發生關係的那天?
先生,懷了我的孩子?
明明知道先生懷孕這件事過於荒誕不經,可龔城卻忍不住的任由這荒誕的思緒在腦子裡亂竄。
龔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熱浪自胸口席卷而來,蔓延脖頸後又攀附而上,不過兩息的功夫便使龔城的麵頰染紅失了白皙。
我要當爸爸了?
龔城的指尖顫抖,幾乎要穩不住自己的身形,肺腑中的激動難抑,流轉至唇齒幾乎要自龔城指縫宣泄出來。
激動之餘,龔城想起來先生那個致命的病。
這個孩子的到來會不會加劇先生的病情?
龔城的激動在這念頭出來後一瞬散去,心中開始冷靜下來,將亂竄的思緒繼續整理。
如果先生並沒有找人替換過體檢報告,那麼兩種可能,要不先生得的是罕見病,要不就是先生沒有病。
如果先生得的是罕見病,顯然這個孩子的存在會蠶食先生僅剩的時間。
如果先生沒有病的話,那自己先前關於分手原因的推斷就會儘數被推翻,一切都不再成立。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先生得的這個所謂的病,就是“雙性人”。
先生無法接受自己是個可以懷孕的雙性人,對於高傲彆扭的先生來說,替另外一個男人生孩子這件事是羞恥且無法忍受的,以至於先生厭惡到必須要跟自己這個男人分手。
這麼猜測,好像也能說得通。
龔城有點懵,以至於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也是懵逼的狀態。
陶誌見龔城回來時跟丟了魂一樣,喊了幾聲都沒有反應,索性直接上去拍了一把龔城的屁股。
“啪”的一聲後龔城站住,抬起頭來看向陶誌,那眼神中情緒起伏的厲害,似是悲喜交加,又裹著滿溢的深情,給陶誌看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直接打了個寒顫。
“你怎麼神神叨叨的,我摸你屁股你都沒反應。”陶誌說道。
龔城眼角些許濕紅,伸手抓住了陶誌的一隻手腕,身體靠近,陶誌不得不往後退直到屁股靠到了辦公桌上,用另外一隻自由的手扶住桌沿。
龔城已經躥到了嘴邊的話卻沒能問出來。
不能問。
如果事情的一切起因真的就是因為“雙性人”的話,先生要是得知自己現在懷孕了,一定會無法接受,甚至可能因此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而且現在並不能確認先生懷孕的事情是否是個烏龍,得先帶先生去醫院複診。
陶誌被龔城現在的樣子整得一愣一愣的,心莫名的因為龔城的眼神而揪緊了起來,嘗試了兩次拽回自己的手,卻都被龔城拽的緊緊的。
“明天我們去趟醫院。”龔城直白的說道。
“哈?我記得體檢報告可以有電子版的吧?感覺沒必要特意跑一趟去拿。”陶誌說道。
“體檢中心說你有一個項目需要去複診。”龔城神色糾結。
陶誌聞言一怔。
“我生病了?”
不能吧,沒記得係統說陶誌有啥大病啊,總不能給自己整了個什麼癌症、白血病啥的吧?
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現在劇情改動的太多,蝴蝶效應落在了自己身上也是很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