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誌回到彆墅已經接近12點,打著哈欠悠哉的走在鵝卵石小道上。
夜晚的風有些發涼,吹得陶誌微微打了個寒顫。
陶誌瞅見門口台階處似乎有個人影。
陶誌心中泛起一絲疑惑,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些。
隨著陶誌的靠近,那人聽到腳步聲,緩緩抬起了頭。
許言澤?
陶誌一邊邁著步子過去,一邊嘴裡嘟囔。
“老許,這麼晚了你怎麼擱這兒門口坐著,來找我咋不進屋呢?”陶誌說道。
許言澤沉默不作回應,陶誌便自顧自的繼續念叨。
“誒,你不是說你去德國出差嘛,昨天發消息說還在德國,今天回來咋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晚上顧東楠生日晚宴來著,沒準你本來還能趕上的。”
陶誌邊說邊提步上去,走近了才發現許言澤的狀態不對勁。
陶誌心中一怔,嘴中說的話停住,在許言澤麵前止步,然後蹲了下來將頭湊上去。
“老許,你怎麼了?”陶誌目露擔憂。
此時的許言澤身上衣服單薄,白色襯衫失了往日的整潔,領口褶皺,鬢角的碎發被細密的汗珠浸濕,一縷縷地貼在臉頰上,前額的頭發也散亂地垂下,遮掩著他眉目下那如深不見底的晦澀壓抑的情緒。
門口的燈光昏暗,將許言澤裹挾在黑暗中,拉出一道模糊的影子。
許言澤撥開雙睫,眉宇間是道不清的苦澀掙紮,眸裡泛著血絲,眼角濕紅,顯然是哭過的。
許言澤看著近在咫尺的陶誌,心中那壓抑已久的情緒如同洪濤洶湧,在胸腔內瘋狂地撞擊著,幾乎要衝破他理智的防線,失控地噴湧而出。
“陶誌……”許言澤的聲音沙啞到極致。
“老許你狀態不對,發生什麼了?”陶誌問道。
看到陶誌眼中的澄澈與擔憂後,許言澤顫抖著雙唇將心中情愫生生困在心中方寸之地,直激蕩的他生疼難忍,臉色蒼白沒有血色。
許言澤向陶誌的臉伸出了手,卻在即將觸及陶誌臉頰時,被陶誌伸手抓住攥在了手心。
手中的手指冰冷的厲害,也不知道在外麵吹了多久的風。
“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你現在看起來很虛弱。”
陶誌說著便站了起來,拉住許言澤的手就要將他拽起來,稍微使了一些勁,許言澤的手腕從襯衫中露了出來。
待看清了許言澤手腕上血肉模糊的傷,陶誌麵上錯愕,隨即發了慌,神色焦急。
“老許!你怎麼又……”
還沒等陶誌把話說完,許言澤踉蹌著站了起來,身形搖晃得厲害,如一個破舊的木偶,竭儘全力的伸手將陶誌抱了個滿懷,頭無力地耷拉到了陶誌的肩膀上。
陶誌被抱的猝不及防,正要開口卻發現身上的許言澤越來越重,整個人都倚到了自己身上,並且有往下滑的趨勢,陶誌這才反應過來許言澤失去了意識。
陶誌立刻摟住了許言澤的腰,防止他摔倒,然後齜牙咧嘴的努力讓自己站穩,扯起嗓子喊人。
“管家!管家快點過來!”陶誌喊道。
許言澤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頭頂的燈光有些刺眼,眉間微蹙,喉嚨中乾澀難耐。
許言澤側頭過去,看到了趴在床沿邊的腦袋,心中不由的發軟,隨即情緒翻湧拉扯起來。
許言澤伸出打著點滴的手,因為這一動作血管中有了回血的趨勢,他卻沒去在意,而是溫柔的將手伸去陶誌睡熟的臉。
在陶誌的腮幫子咫尺處,許言澤停了動作,眼中神傷蔓延開來。
糾結幾息後,最終將指尖落去陶誌的頭發上,將他臉上散亂的頭發輕柔的撥去了耳後。
陶誌隱隱約約感受到了眼皮子前的光線變動,顫抖著睫毛睜開眼,看到許言澤清醒過來,立即從位置上竄了起來,嚷嚷著衝了出去叫回來一堆醫生。
醫生例行檢查並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後離開,陶誌打著哈欠重新坐回板凳上,揉了揉自己烏黑發青的眼睛。
“老許,你現在好點了嗎?”陶誌有氣無力的問道。
從昨天晚上三更半夜的送許言澤來醫院,晚上來來回回的發燒折騰好些時候,到現在陶誌隻眯了一小會兒,困的厲害。
“嗯,昨晚麻煩你了。”
許言澤努力讓自己的臉上有笑意,可那笑的弧度實在牽強,即便是陶誌再遲鈍也看的出來他在勉強自己。
許言澤的聲音太過沙啞,陶誌拿起櫃子上的水壺幫許言澤倒了一杯水,許言澤正要伸手去接,被陶誌抓住裹著繃帶的手輕輕的又放回床上。
“左邊吊水,右邊繃帶,哪一個手都不是能讓你瞎動的。”
陶誌說著將水杯遞到了許言澤嘴邊,許言澤眼中波瀾劃過,低下頭來喝了些水,喉中乾澀生疼得以些許的緩解。
陶誌見許言澤還算平靜,這才坐下來支支吾吾的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了口。
“你昨晚上咋了啊?是在德國發生什麼事了嗎?咋這麼突然的回國,還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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