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小老二還是讓人不省心啊,三十好幾的人還天天跟個小孩子一樣。”
“當年辜負了龔小子,現在還擱那吊兒郎當不把人家當回事兒呢,也不知道當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是誰。”
“得虧遇上的是龔小子這樣穩重有耐心願意寵著他那少爺驕縱脾氣的,偏偏還對咱家傻小子癡情不改。”
“以後等我也沒了,還能有個真心愛他的人照顧他。”
陶瓷的鼻子有些堵塞起來,喉嚨中發澀發苦的厲害。
“老婆,你會不會怪我在你走後沒有照顧好他倆啊,還把小老二性格養的歪七扭八的。”
“小老大也是,從小到大他都一直緊繃著,咬著牙在努力裝大人,什麼事都不跟我說。”
“這些其實我都看在眼裡,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讓他在我麵前放鬆下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跟我越來越疏離,越來越見外,卻不知道怎麼辦。”
“就連溫蒂不是他的孩子,他都不敢跟我說實話,扯個證也瞞著我那麼久,如果我沒發現,他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告訴我他的愛人是個男人。”
“如果你還在就好了,就能拉著他們左邊坐一個右邊坐一個,然後跟他們聊聊天散散心,問問他們有沒有不開心,有沒有什麼小煩惱。”
“沒了你,我什麼也做不好,一直以來也隻會拿著根皮帶嚇唬他們,結果給小老二抽的越來越皮實。”
“現在我年紀大了,抽也抽不動了,抽兩下他疼兩天就好了,我自個人胳膊卻要腱鞘炎好幾天呢。”
陶瓷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語氣從一開始的委屈變得越來越溫柔,鼻子漸漸的酸澀起來,眼角泛著濕紅,手輕輕的一遍一遍的摩挲照片。
老花鏡上慢慢的霧氣蒙蒙,模糊了視線。
門被小心翼翼的推開,陶瓷聽到動靜,趕緊將眼角噙的淚擦掉,臉上擺上了自己嚴肅的表情。
陶誌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陶禮和管家跟在後麵。
陶瓷正要起身,陶誌卻在陶瓷左邊坐了下來,拉住了陶瓷的胳膊阻止了他站起來的動作。
“我門鎖著的,你們怎麼進來的?”陶瓷問話的語氣一副不想搭理陶誌的樣子。
“找管家把你房間門撬了啊。”陶誌理所當然道。
陶瓷聞言瞪大了眼睛。
“有備用鑰匙你給他撬什麼鎖!”陶瓷朝一旁的管家喊道。
“小先生吩咐我的內容是撬鎖。”管家麵無表情的說道。
陶瓷無奈,擺擺手讓管家出去,房間內一時間隻剩下三個人。
陶瓷眼角還有一些濕紅,陶誌自然是發現了,賤兮兮的挽著陶瓷的胳膊然後將頭湊上去。
“哭啦?真哭啦?”陶誌打趣道。
陶瓷擰巴個眉毛,故作嫌棄的用手把陶誌的臉推開,自己則扭頭躲著陶誌的視線。
“瞎說什麼東西,我還沒去找你們算賬呢,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來都來了,吃兩鞭子再走吧。”陶瓷哼了一聲。
陶誌聽著陶瓷的語氣,自然知道他沒動肝火,於是變本加厲起來。
“跟咱貌美如花溫柔善良的媽告我們狀呢?剛剛這一會兒你倆商量出什麼結果了嗎?”
“咱媽這麼善解人意,鐵定是勸你想開點,勸你對我還有我哥溫柔點。”陶誌嬉皮笑臉道。
“少嬉皮笑臉的,你幫著你哥忽悠你老子,這事兒可沒那麼容易掀過去。”陶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