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陸穢身後的親隨嚇一跳叫道。
南無揮揮手,那香就燒的更快了,煙氣更多。不可思議一般的,隻是一支香,可那煙氣卻能多到將整間屋子都彌漫滿了。
卻也不嗆人,等著煙氣終於散了,就見當地有個穿著破布衣裳,骷髏一般的女子站在那。
她頭發枯亂,衣裳破碎,能看出是個女子,但是即便衣裳這麼破了,也沒什麼香豔之感。
隻看得出枯槁,年歲也看不出來了,仿佛是個老嫗。
她哭的嗚嗚咽咽,聲音透著陰森。
屋裡所有人都嚇得驚叫,陸穢退了一步,也下意識拔出了他的刀。
那女子卻隻是掩麵哭泣,並沒有彆的行動。
那半截香還在燃燒,煙氣繞著這女人的周身,漸漸的,她的身體越發凝實,哭聲漸漸止住。
對著南無行禮:“奴家鄒氏,家住城外小河村。”
“那你怎麼來了這裡,這家人欠了你什麼?”南無問。
女人又嗚嗚哭了幾聲才說出了前因後果。
原來鄒氏活著的時候,是嫁進了城的,隻是婆家雖然是城裡的,也窮。
她與她丈夫成婚不過三個月,丈夫和小叔子就被抓壯丁了。
如今朝廷與匈奴三天兩頭打仗,便是京城裡也是一樣,家家戶戶都得有人去當兵。
那年戰事緊張,一家子兩個壯丁就全被帶走,隔年,她已經五十歲的公公也被抓走。
家裡隻留下了她和她多病的婆婆,還有個十來歲的小姑子。
孤兒寡母,日子難過,沒有收入,小姑子先病死了。
婆婆年紀大了,受不住打擊,沒多久也過世了。
她一個婦道人家,又是村裡嫁進來的,沒權沒勢,保不住家業,全叫宗族裡的人占了去。
京城裡的房屋,還是值錢的。
她沒奈何,埋葬了婆母,隻能回了娘家。
好在娘家還肯收留,她辛苦乾活攢錢,就是想找她夫君,或者等她夫君回來。
可這年頭被抓走的壯丁們,隻有去的,少有回的,或許早已不知埋骨何處。
她從一個年輕的少婦,熬了十七年,也沒能等到夫君家裡那三個男人的一絲音訊。
等她爹娘過世後,她就被哥嫂趕出去,在村裡找了個破屋子住著。
缺吃少穿,一身病痛,不到四十就去了。
住的偏僻,等被人發現的時候,屍首都已經見了白骨。
哥嫂出錢,好歹給她埋葬了進去。
要隻是如此,也不過是個悲傷的故事,如今的朝局混亂,每一天都有無數人死於非命。
這個鄒氏雖然很苦,也不算什麼稀奇。
可這故事是她死後才開始出問題的。
前麵說了,曹大有是個混吃等死的,不乾正經事,但是歪門邪道他沒少沾。
他又愛喝酒,喝點黃湯,彆人說什麼都敢信。
有人說日子難過,不如刨墳,好歹得一些陪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