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下樓,下巴一點:“走,帶你去天牢。”
柳生嚇一跳:“這……這……小生如何進得去?”
“去不去,叫你知道知道人心險惡。”南無壞笑。
柳生又懼怕,又好奇,到底還是點頭。
南無便取了一把傘,帶著他出門去。
長長的街道,要是走去天牢,怎麼也要一個時辰了,距離就是有這麼遠。
但是也不知南無怎麼走的,明明就是很尋常的腳步。
柳生跟著她,甚至都沒覺得累,約莫還不到一刻鐘,天牢已經到了。
門口是重兵把守,柳生縮脖子:“掌櫃,咱們哪裡能進去呢?是不是陸掌事來接?”
“就直接進去啊,要是他們不許啊……”南無指了指那些腰間掛著長刀的兵士:“就叫他們把你砍了好了。”
說罷,南無就走上前去。
柳生哎了一聲,奈何也沒叫住人,隻好跟上去。
走近了才發現,那些兵士們好似沒有看見他們兩個一樣無動於衷。
他們站的一點也不直,下雪天,他們巴不得縮在裡頭躲著,在外頭的人也一點都不高興,罵罵咧咧的。
那些兵士們外麵的甲胄還是好的,裡頭的兵服都有破損。
南無領著柳生,竟然直接就穿過了那厚重的大門。
柳生進了裡頭,愣愣的回頭看。
天牢的大門,那可是鑄鐵的啊,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轉頭的時候,就見掌櫃的已經走遠,忙不迭跑著追上去。
天牢中,嚴氏被戴上了腳鐐。
她是重犯,自然單獨關押。
一個婦人,殺了四口人,其中兩個都是力壯的男人。
尤其是朱老爹,他死的太慘,渾身上百道刀傷,喉頭致命傷。
還被剖開了肚子。
他渾身的血液已經留儘了,整個炕上看不出一點彆的顏色。
早上那會,朱家人用飯的時候,朱老爹的屍首就在裡頭躺著。
也虧得如今是冬天,沒什麼味道,不然怎麼瞞得住?
“嚴氏。”南無收起傘,隔著柵欄看裡頭的女人。
嚴氏抬起頭,似乎毫不意外的笑:“掌櫃您來了,我等您好久了。”
“你痛快嗎?”南無問。
“痛快!我痛快極了!我隻恨我沒有早些走進你的鋪子。要不然,我不會這麼晚才報仇。”嚴氏歎息:“還是遲了啊。”
“痛快了,就彆想那麼多了。”南無輕笑:“在我收取我要的之前,不如你把你的故事給他講一講,世人隻知道你殺夫殺子殺孫,都不知道為什麼。總要叫他們明白為什麼吧?”
嚴氏看柳生:“你想知道?”
柳生上前一步行禮:“小生想知道,還請您賜教。”
嚴氏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說給你聽。隻是這個故事很長。我也要想一想,從哪裡開始說起好呢?”
嚴氏回憶往昔,回憶那些被人惡意隱瞞的往昔,又被自己想起來的往昔。
有懷念,有憎恨,更多的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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