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白,黃酒濃,載歌天涯仗劍行。”
“打魚翁,莫要問,天京城內一浮萍!”
青年嘴裡咬著一根狗尾巴草。
哼著歌,倒著躺在馬背上。
白馬馱著他,仿佛沒有目的,走到哪裡算哪裡。
靠近渡口,有擺攤的店家,也有各方商賈。
紛紛露出奇怪的神色。
白馬很有靈性。
似乎知道快要到渡口,縮了縮馬蹄,停了下來。
薑離翻身下馬,雙手摟著腦門。
“公子,求求你了嗚,不不要!”
一道慘叫聲入耳。
薑離頓下了腳步。
扭過頭去,旁邊酒館外的桌子上,一青年正抓住女子的頭發,準備用碗灌酒。
“你那死鬼老爹不是訂下的娃娃親嗎!”
“你就是本少爺的一條小母狗,本少爺讓你乾什麼,你就乖乖照做!”
看著女子被灌的滿臉潮紅,青年滿意的放聲大笑!
周圍行人看到這一幕,內心有些發怵,但是沒人敢上前!
單看青年的穿著,錦衣玉服,腰間有白玉佩懸掛。
並且,整個渡口處,所有酒肆,飯館全部爆滿,隻有青年所在的地方,沒有人。
女子身子倒地,乾嘔著。
“哎呦喂,公子你可真壞,你看人家小姑娘臉都喝紅了。”
他旁邊,妖顏至極的女人摟住青年脖子,用嘴含酒杯,替青年喂酒。
“我聽說呐,他爹是侍禦史李忠。可惜了,維護太子被陛下斬了,竟然還以為自己是大小姐,真是蠢貨!”
這句話,讓薑離的腳步瞬間頓住!
這種事情,即便是大武皇城,也每天都有。
說白了,這等皇權時代,權力便是一切。
貴家子弟欺男霸女,已是常事。
他懶得管,如今也沒有權力乾涉。
可,李忠!
是他的下屬!
曾追隨他,破匈奴,平亂世,後被武皇封為侍禦史,糾察大武官員!
竟然死了。
而且,他唯一的女兒還在受辱!!
“我聽說啊,他那死鬼老爹,竟然在金鑾殿前,折斷玉圭,摘掉烏紗帽也要維護皇長子,真是個蠢豬啊!”
女人笑得合不攏嘴。
“什麼狗屁侍禦史之女,還不是跪在我的腳下!拿出你的高高在上啊,賤人!”
薑離閉目,望向皇都。
君隻見,天京城內絲竹聲,獨不見,老臣染血護國!
這樣的皇城,離去也罷!
這些人恐怕還不知道,若非她口裡的蠢豬,匈奴騎兵早已入主中原!
薑離拉著白馬,緩緩的向著酒肆走去。
“起來啊!!裝死是吧,給公子喂酒!”妖嬈女人厲聲道。
李夢情的眼神充滿厭惡,身上滿是酒漬,右手捏拳,但還是緩緩起身。
要是她不聽話,就會死!
她還不能死,她的弟弟還沒有找到!
這是爹臨死前,唯一的念想
“小二,上酒!”
這時,一道高亢的聲音響起。
青年目光微冷,看向了已經落座的薑離。
小二麵色難看,連忙跑上來。
“公子您還是換彆處吧,我們這今天不營業。”
薑離則是眉頭微皺,腰間取出了幾個碎銀子。
“我就要在這裡喝!”
小二看了一眼旁邊的青年,靠近薑離耳邊,壓低聲線。
“公子,不瞞你說,這裡有大人物。”
“這位客官的脾氣不太好”
薑離笑了笑,目光掃向了青年身邊那位妖豔的女伴。
“讓她滾過來,給我陪酒。”
一瞬間,幾人都寂靜無聲。
李夢情吃驚的看著他,隨後眼中滿是惋惜,又有一個人遭難了
“哎呀公子,你看看,你看看,現在什麼臭魚爛蝦都敢欺負奴家了。”
女人嗚咽的捶打著青年胸膛。
“狗雜種!你說什麼?!”
薑離右手伸出,一股強大的吸力蔓延,女人竟一把被吸入他的手中!
他又勾手,青年的酒壺也飛來穩穩落在掌心!
“啊!!”
女人花容失色!
薑離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然後提起酒壺。
烈酒滾滾,澆落而下,女人掙紮。
“砰!”
青年猛的拍桌子,然後起身,盯著薑離。
那眼神,宛若盯著一個死人一樣。
“我給你三秒時間,自刎謝罪!”
他已經儘大可能壓製自己的怒氣,因為他要讓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後悔。
“哦?”
“三!”
薑離自己開口,替青年數著,隨後一把將女子摔在地上,猛然一腳,女子麵朝沙土,被薑離踩在腳下。
滿臉的酒水和沙土混合。
“雜種!放開我,你知道你惹的是誰嗎!!”
女人聲音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