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若滿含不舍地緩緩移步至立春身前,輕聲說道:“立春姐姐,我準備好了,可以走了。”
立春則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望向她:“怎的忽然想起要去道彆?你不是被賣到牙行了麼?”
“我……雖說我是被牙行買下的……可陳媽媽和王媽媽都對我極為照顧,那於我而言便是有恩,我心中著實有些舍不得她們。”
陳星若在心底暗暗思忖了一番,覺得戀舊記恩這樣的人設應當還是相當受歡迎的。
“你這丫頭……”立春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連語氣都愈發溫柔了些,“那我們這便走吧!”
“你們倆都叫什麼呀?”立春一邊走著,一邊隨口問詢道。
“姐姐,我叫春嬌。”春嬌極為踴躍地回應道。
“姐姐,我叫二丫。”陳星若佯裝鎮定地回答著。
立春不禁輕笑了一聲:“你這名字……估計奶奶也沒料到你叫這個名兒呢。”
“姐姐,我這名字是不是不太好呀?”陳星若佯作難為情地說道。
“嗯,你這名字得改改,我到時請示一下咱奶奶,給你取個更響亮些的名字。”立春用帕子掩住嘴輕笑,心裡琢磨著等會兒要如何把這事兒講給少奶奶聽。
“那就多謝姐姐了,還望姐姐為我多多費心。”陳星若趕忙順勢而上。
立春帶著她倆一路穿花拂柳,走了約莫一刻鐘方才抵達小院門口。
隻見小院門匾上書著:“汀蘭苑。”
院子裡鋪著青石板,庭院東南方向種著一棵芭蕉樹,葉子已然泛黃卷邊,透著濃濃的秋日氣息。
西邊的桂花樹開的正盛。一陣風拂來,金黃色的花瓣就像是一隻隻隨風起舞的蝴蝶。
挨著正房窗戶邊的那棵石榴樹上,此時正掛滿了火紅火紅的果實,個個圓潤而飽滿,象征著多子多福。
立春帶著她倆行至院子西南邊的倒座房處。甫一打開門,便瞧見屋裡的床鋪上已有五個位置放置了被褥,其中一個床鋪上竟還躺著人。
“立春姐姐。”那小丫頭約莫十一二歲的模樣,大抵是未曾料到會有人進到她們的房間來,頓時慌了神,趕忙從床上翻身而下。
“彩雲,你這成何體統?真是作死了,怎的沒去當差?”立春頓時湧起一股火氣。
“姐姐,今日輪到我放月假呀。”小丫頭怯怯嚅嚅地說道。
“放月假也並非是讓你這般睡大覺的呀,有這時間拿去做些其他事不好麼?你看看你這副樣子,懶懶散散的,若是被主子瞧見了可如何是好。主子給我們月假是體諒我們,讓我們有時間料理自己的私事,可我們不能恃寵而驕啊,又有幾家的下人能有我們這般的日子。”
立春剛還要再說些什麼,彩雲忽地一下就跪了下來,緊緊抱住她的腿哭訴道:“立春姐姐,我知曉你這是為我好呀。我錯啦,我再也不敢了,你千萬彆給我告訴主子呀,好不好?”
“呸,你這事我怎會去告知主子,平白無故地擾了主子的心情。我這就去給你告訴田嬤嬤去。”
“姐姐,好姐姐呀,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倘若田嬤嬤知曉了,肯定會把我趕出院子的呀。求求你啦。”
彩雲是真的懼怕極了,哭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立春遲疑了,她也著實不想斷送他人的前途:“這事兒我先給你記著了,暫且不告訴其他任何人。倘若再有下次,今日這事兒也一並給你算上。”
“哎哎,好。我聽姐姐的,再也不敢犯了。若再犯,就讓我天打五雷轟。”彩雲看立春鬆口了,立馬賭咒發誓。
“呸,可不興亂發誓的。你這丫頭就是嘴上沒個把門兒的。”立春好氣又好笑的戳了戳她的腦袋,“可把你的貓尿收收,沒的讓兩個小的看了笑話。”
彩雲這才回過神來旁邊還有旁人呢,臉頓時漲得通紅。她急忙從床邊摸出一條手絹,邊擦眼淚邊問道:“立春姐姐,這是?”
“她倆是從外麵買回來的,是咱們奶奶親自挑中的呢。你先幫著她們安頓下來吧。”立春說著,又轉頭對陳星若她們倆說道,“這屋裡已經住了五個姐妹了,這位是你們的彩雲姐姐,你們倆跟著她多學學,有不懂的就多問問。”
“彩雲,我就先把她們倆交給你了,你多關照關照她們。具體的安排等我請示過奶奶之後再說。”
立春說完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兩位妹妹,你們就叫我彩雲姐姐吧。還不知道你們倆叫什麼名字呢?”
“彩雲姐姐,我叫春嬌。這是二丫。”春嬌趕忙搶著回答道。
“二丫?”彩雲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陳星若有些無奈:“彩雲姐姐,你要是想笑就笑出來吧。這是我爹娘給我起的名字,我也沒什麼辦法呀。不過立春姐姐說會幫我問問奶奶,看看能不能給我起個好聽點兒的名字呢。”
彩雲一聽這話,不由得笑出了聲:“是該重新起個名字了,咱們府裡可不適合叫這個名字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一個大衣櫃,從裡麵翻出了兩套半新不舊的被褥來。
“快鋪上吧。你倆可真有好運氣,這是之前立秋姐姐出去前留下來給我們的呢,便宜你們倆了,這可是棉花的呢。”彩雲看著還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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