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哥兒自生病後變得極為黏人,星若陪伴了他許久,直至他全然康複才回去當差。
書院已然重新開課,望哥兒自是得去上學了。
然而僅去了三日,望哥兒卻在學堂中與人打架以致受傷,甚至摔斷了一條腿。
此消息一經傳開,府中頓時一片慌亂。
趙景華趕忙讓人將望哥兒小心翼翼地接回,並派人去請大夫。
所幸望哥兒的腿傷不算太重,隻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又得在床上躺上好長一段時間了。
夜晚,於東廂房內。
李雲書和趙景華這對夫妻正在說著私密之話。
“雲書,望哥兒在學堂裡怎就摔斷腿了呀?究竟是誰欺負望哥兒了呀?”趙景華依偎在李雲書懷中,滿是憂慮地問道。
“唉,望哥兒臉上不是留下了些許痘痕嘛。學堂裡的孩子譏笑了他幾句。你又並非不知,咱望哥兒骨子裡本就是個心高氣傲之人,怎能受得了呢?這不就打起來了嘛。”李雲書輕歎了口氣,望哥兒臉上的痘痕同樣是他的一塊心結。
本朝讀書人極為看重儀容儀表,若望哥兒的臉一直如此,日後定會影響他科舉入仕。
“哎,這孩子……性子終究還是太躁了些,還是得再多磨礪磨礪。”趙景華亦知曉這不能全然怪罪望哥兒,可她心中仍是生出了些許不耐煩。
“這倒也不能全怪咱望哥兒,任誰被人指著臉謾罵也會動氣呀。”
“哼,人家都說慈母多敗兒,我看咱家倒是反過來了,慈父多敗兒。你就一味地慣著他吧。”
“哪有呀?我哪有慣他。我反倒覺得咱望哥兒此次做得對呢。都被人欺負到臉上去了,還不知反抗的話,那以後還能指望得上什麼呀。”李雲書安撫地輕揉著趙景華的肩,接著說道:
“阿景,回頭還是得多搜羅一些去痘痕的藥膏給望哥兒試試。總不能因著臉上的這點瑕疵而影響了孩子的一輩子呀。”
“嗯,我已然在搜羅了。聽聞晉安侯府有一味無暇膏效果甚好,我已托我嫂子去求了。但願能有些效用。”
“雲書,小孩子之間發生爭鬥本屬正常,可此次怎會如此嚴重呀?望哥兒怎麼就摔斷腿了呢?”
“原本僅是小孩子之間的爭鬥,然而其中摻和進了承恩侯府的六公子與四皇子,那就不一樣了。”李雲書點明重點。
“難怪了。四皇子的母親原本僅是皇後身邊的婢女,皇後懷有三皇子之時,她一朝背刺皇後而得寵,這才生下了四皇子。”趙景華惋惜地感歎了兩句。
“可惜福分淺薄,難產逝去了,留下那孤苦伶仃的孩子。這宮中是何等地兒呀,他母親又得罪了皇後,雖說不會要了他的性命,但他一個後頭無人的孩子還不是任人隨意擺弄。”
“那望哥兒在其中又是怎麼回事呢?”
“那四皇子與望哥兒一樣,臉上皆留下了痘痕。他患的是天花,臉上坑坑窪窪的,比望哥兒的可要嚴重得多了。”
“承恩侯府的六公子原本是去找四皇子的麻煩的。那些嘲笑的話語其實並非是給望哥兒說的,而是說給四皇子聽的。”李雲書無奈地笑了笑。
“沒曾想四皇子還未有什麼反應,咱家的望哥兒反倒先蹦出來了。”
“咱家望哥兒心高氣傲的,估摸也沒說出什麼好聽話來,可不就點著了火藥桶麼?那六公子徑直上來就推咱家望哥兒,咱家望哥兒又不是傻的,怎能不還手呢。其後學堂裡就亂作一團了。此次學堂裡臉上留有痘痕的孩子可不少呢,自然就站到咱家望哥兒這邊了。”
李雲書的臉色中甚至還帶著幾分得意之色。
“至於腿斷了,那純粹是飛來橫禍,替四皇子擋了一劫罷了。學堂裡孩子們打得熱火朝天,四皇子這個事端的源頭卻在座位上紋絲不動。承恩侯家的六公子估摸是看不慣他,要去揍他。咱家望哥兒想必是將他劃到自己這邊了,衝上去幫他,卻被人推得摔斷了腿。”
“雲書,你說望哥兒他們在學堂裡鬨騰,會不會對你有所影響呀?”趙景華是真的焦急起來。
“無妨,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嬉戲打鬨罷了。望哥兒受傷,承恩侯府的世子也代其弟弟道了歉,還送了不少賠償。再說了,他家乃外戚,僅宮裡有皇後娘娘在,前朝已沒什麼勢力了,影響不了什麼。皇上年事已高,如今正是皇後娘娘為三皇子籌謀之時,不會隨意來找我們麻煩的。阿景你就莫要憂心了。”
“哼,人家還不是擔憂你?”趙景華嬌嗔地斜睨了他一眼。
李雲書笑得愈發開心了,他在趙景華的臉上輕啄了一口,而後雙手作揖道:“勞煩娘子為我掛懷了,為夫感激涕零。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可好?”
趙景華霞飛雙靨,欲言又止,最終僅是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羞道:“貧嘴!”
“娘子,天色不早了,咱們早些歇息吧!”
“嗯!”
(此處可自行想象拉燈後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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