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戒嚴了三日才予以解封,其後府裡眾人便回歸到了正常的生活狀態。
少奶奶再度對內院伺候之人進行了一番調整。如今處於一等位的是星回、星若、季夏、孟夏。
驚蟄已然被賜予恩典回家去嫁人了。
二等位上的是梅見、蒲月、仲秋、孟冬、彩霞、彩雲、彩星、彩月。
三等丫鬟是彩靈、彩雪、彩霜、彩雨、彩嬌、彩衣、彩玉、彩雁。
彩衣乃是望哥兒奶嬤嬤的小女兒,彩玉是觀言的妹妹,大管家張清泉的孫女,彩雁則是青陽的大女兒。
星若的生活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現今名義上她依舊是趙景華的一等大丫鬟,然而她所享受的卻是小姐的待遇。每月有十兩銀子的月錢,每季度有八身衣裳,男女裝各四套。待遇基本上與望哥兒等同。
她正式搬進了望哥兒的小院,居住在望哥兒的房間隔壁,與他在同一個小院一同吃住,一同進出,正式成為了望哥兒的一個小書童。在府裡是女裝裝扮,出了門則是書童的裝扮。
府裡眾人皆極為驚訝。
府上原本存有規矩,小爺是不準許用丫鬟的。現今少奶奶卻將星若安排到了望哥兒身旁,並且她所享受的待遇著實過高了。少爺並未吭聲,這便表明也是默認了。
暫且摸不透府裡兩位主子的心思,眾人皆保持了沉默,對星若甚是恭敬且客氣。
望哥兒聽聞此消息歡喜至極,原本他也僅僅是想著能讓星若時常陪著他便好了,沒料到竟來了這麼大一個驚喜。
恰好他的腿斷了無法行走,躺在床上都快要發黴了,星若恰好能陪著他。
身邊那些小廝皆是他母親所選,大抵都是一板一眼的類型,並不敢與他過於親近。
星若一來,他整日圍著星若嘰嘰喳喳個不停。
星若向來是將他當作弟弟看待的,並不覺得他煩擾,極為耐心地陪著他。
兩人一同玩耍九連環、七巧板、下圍棋等遊戲,閒來無事聊聊天,小日子過得極為悠哉。
這一日,星若方才出門前往後院去向趙景華請安,望哥兒便讓人將青陽叫進了屋裡。
“拜見小爺!”青陽一見到望哥兒,便趕忙恭敬行禮,神色之間似乎還帶著些許緊張。
“青陽叔,坐!”望哥兒抬起手來,示意他坐下。
“是!”
青陽並未選擇椅子,而是尋了個小馬紮坐在了床邊。
他仰頭恭敬地望向望哥兒:“不知小爺傳喚小人所為何事?”
望哥兒手中把玩著星若落下的十八子手串,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青陽叔,我聽聞你昨日去司獄了?”
“是!是兵馬司的張典吏前來接的我,說是讓我去指認那兩個紅蓮教餘孽。”
“哦,認出來了麼?”
望哥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此時的他全然不似一個七歲的孩童。
青陽被他瞧得冷汗直冒,低下頭去,眼睛不敢直視他。
“小爺,自然是沒有認出來的。那兩個紅蓮教餘孽應當是已經逃走了,並沒有被抓到。”
“什麼應該逃走了,是肯定已經逃走了。說話莫要顛三倒四的,想好了再說,說完了可就莫要改了,記住了麼?”
“是!司獄裡沒有那兩個紅蓮教餘孽,他們肯定是已經逃走了。”青陽穩固了神色,於心中告誡自己,事情便是如此,可不能再更改了。
“那個覺塵大師你當時是如何跟他交代的?”
青陽仔細思索了一番,才回話說:“我就跟他交代,讓他跟少奶奶說您身體不好,易犯小人。但您之前所遇之事皆順利度過了,身邊應當是有旺您之人。”
他悄然瞧了一眼望哥兒的臉色,戰戰兢兢地繼續說道。
“我有叮囑他就說這些,多餘的話莫要說,更不可添油加醋。他收了三百兩銀子而去。常言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我跟他講若是辦不好我就去寺裡砸他的場子,他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應當不至於騙我啊。”
青陽越是說著,便越是沒了底氣。
“小爺,是何處出錯了麼?”
“你是於何處尋到的這個人?”望哥兒眼睫低垂著,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著什麼。
青陽一股腦兒地全倒了出來。
“我生怕被人發覺,特意喬裝打扮了一番。到城牆根下去找人打聽消息。
一個老乞丐自告奮勇地說,周遭的消息沒有他不知曉的。
那老乞丐告知我說,白石山上的真覺寺來了一位外來的高僧覺塵大師,乃是住持親自請來的,算卦極為精準,近來在京城裡聲名大噪。
但實則大師也是要糊口的,近來天氣尚有些炎熱,大師的生意不太好,隻要錢財給到位,一些並無大礙的卦詞亦是能夠批示的。”
“可我覺得上山去尋那位大師有些冒險,原本打算再想辦法的。
豈料這老乞丐對我搓了搓手說他有法子,我扔了一兩銀子給他,他講覺塵大師每月初一都會下山布施算卦,此次應當輪到王家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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