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完中秋節,品嘗過月餅,享用過肥美的大螃蟹之後,四皇子便派人來通知他們去莊子上商討玉米收獲之事了。
李懷玉也不耽擱,匆匆收拾一番便趕往莊子。
因懼怕有人察覺他的行蹤,他特意早早起床,寅時便已將一切準備就緒。卯時一到,城門開啟,他們的馬車便率先衝出了城門。
到了莊子上,隻見田地裡那玉米杆長得高高壯壯,一個個玉米棒子飽滿結實。金黃的玉米田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洋溢著豐收的喜悅。
四皇子負手而立,正神色嚴肅地看著這片豐收的景象。
“懷玉,你來啦。”四皇子朱明煦麵帶微笑,眼神中透著親切與期待。
“明煦哥!”李懷玉快步走上前,臉上洋溢著興奮。
“四殿下!”星若跟在李懷玉身後,恭敬地行禮。
朱明煦目光柔和,緩聲道:“不必多禮,且來這邊,我們一起看看這豐收之景。”
“懷玉,這批玉米眼見豐收在望,後續的安排也要早點定下來了。我實話實說,這玉米的功勞對我而言確實很重要,我厚著臉皮提一句,不如咱們聯名向我父皇請功如何?”
朱明煦雙手背後,微微仰頭,臉上帶著幾分急切與不安。
李懷玉趕忙說道:“明煦哥,聯名就沒必要了。我說過這功勞讓給你的,就不會食言。”
他的目光堅定而真誠,語氣不容置疑。
“可是……”
朱明煦眉頭微皺,欲言又止,神色間滿是猶豫。他向前邁了一小步,似乎還想再爭取一下。
李懷玉抬起手製止了他,說道:“明煦哥,不必再說,我心意已決。這功勞於我而言,並無太大用處,能助你一臂之力,才是最重要的。”
“明煦哥,莫要再糾結此事。我意已決,你隻管放心去請功便是。”李懷玉目光堅定地看著朱明煦。
朱明煦長歎一口氣:“懷玉,你如此仗義,倒是讓我心中愧疚不已。日後若有機會,我定當全力回報於你。”
李懷玉微微一笑:“明煦哥,你我之間何須如此見外。如今當務之急,是確保在這批玉米收倉之前,迅速地上達天聽,可不要被人中途截胡了。”
“這是自然。直接上折子肯定不行,經手的人太多了,說不定就被誰截下來了,還可能暴露。不行我就直接去宮裡攔父皇?”
朱明煦無奈又悲哀,這皇家,一個不受寵的兒子想見父親一麵都那麼艱難,哪裡還有什麼父子天倫?
李懷玉冷靜地否決了他的想法:
“明煦哥,不可。這原本是個大功勞,可你要是直接去找皇上,其他人隨時可參你個刺探帝蹤。
很可能功勞保不住,還會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借機在皇上麵前大做文章,說你居功自傲、不敬君上。
到那時,彆說功勞,恐怕還會惹來殺身之禍,牽連眾多。我們需得從長計議,謀定而後動。”
朱明煦發熱的腦子瞬間如被冷水澆透,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他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臉,聲音沙啞而哽咽:
“懷玉,我這個人是不是很失敗?我已經很久都沒見過父皇了,久到我都快記不清他的麵容,隻能在大典祭祀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他那模糊的身影。
他可能早就忘記還有我這個兒子了吧。我一個皇子甚至都不能在宮裡南書房上學。”
說到此處,他的聲音愈發顫抖,眼睛紅得如同充血,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隨時都可能決堤而出。
“明煦哥,我父親母親也很久沒見我了。”
李懷玉的聲音也低沉了下來,眼眶泛紅,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仿佛下一秒淚水就要奪眶而出。
“哎,懷玉,我就是心情不好,跟你吐槽一下。可不是故意要招你的,你可彆哭啊。”
朱明煦原本還沉浸在自怨自傷之中,一看李懷玉這副模樣,嚇得剛剛還滿溢的難過情緒一下子消散無蹤。
兩人相識以來,李懷玉向來極少流淚,可一旦哭起來就如同決堤的江水沒完沒了。
他可有幸親眼見過李懷玉纏著星若哭著求安慰的樣子,此刻把自己代入星若的角色,不由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李懷玉用力回握住朱明煦的手,臉上綻放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明煦哥,咱們不說這些傷感的話了。咱們得往前看,往後這日子還長著呢,有我陪著你,咱們一起闖!”
朱明煦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好!咱們一起努力,定要做出一番成就來,讓那些輕視咱們的人好好瞧瞧!”
此時,微風拂過,金黃的玉米葉沙沙作響,仿佛也在為他們的情誼和決心鼓掌。
星若在一旁見證了這一對好基友感天動地的友情。
太感動了!
星若看的兩眼放光,浮想聯翩。
李懷玉抽空回頭看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她這副癡樣,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李懷玉朗聲道:“明煦哥,咱們先把這玉米豐收的事情處理妥當,這可是你脫離皇後掌控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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