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裡,那是一種獨特而奇妙的氛圍。說是嘈雜吧,卻並不令人厭煩,反而處處都洋溢著青春那蓬勃而富有朝氣的氣息。同學們的歡聲笑語如同山間跳躍的清泉,清脆悅耳,此起彼伏;討論問題時的聲音則像是熱烈燃燒的火焰,激情澎湃,交織在一起,恰似奏響了一曲動人心弦的青春交響曲。
然而,就在這熱鬨非凡、充滿活力的環境中,黃珊珊卻宛如遺世獨立般,置身於另一個靜謐無比的世界。她就像一位無畏的航海者,正全身心地沉浸在知識那廣袤無垠、深邃浩瀚的海洋裡。她專注的神情是那樣的令人著迷,隻見她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深奧的難題,又像是在與知識之神進行著一場嚴肅的對話。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書本,那目光熾熱而堅定,仿佛在她的世界裡,周圍這一切的喧囂都不過是虛幻的泡影,如同過眼雲煙一般,與她毫無瓜葛,絲毫不能影響她在知識之路上的探索。
此時此刻,陽光宛如無數金色的絲線,它們輕柔地穿過明亮的窗戶,像是帶著使命一般,洋洋灑灑地落在她的課桌上。這金色的光輝,如同給那一方小小的天地精心披上了一層如夢如幻、璀璨奪目的光輝之紗。在這光輝的映照下,那攤開在她麵前的書本,每一頁紙上的字跡仿佛都被賦予了生命,它們就像是神秘而古老的符號,從遙遠的知識殿堂傳來,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迷人魅力。這些“符號”就像磁石一般,緊緊地吸引著黃珊珊全部的注意力,使她如癡如醉,一步一步地在知識那錯綜複雜、充滿奧秘的迷宮中勇敢地探索著,仿佛在尋找著打開智慧寶庫的神秘鑰匙。
然而,就在黃珊珊全身心地沉浸在知識的世界裡,如同一隻輕盈的蝴蝶在知識的花叢中翩翩起舞,儘情享受著那美妙氛圍的時候,旁邊卻猝不及防地傳來了一道聲音。那聲音就像一把銳利的鋸子,在安靜的環境中突兀地響起,帶著一種讓人厭煩的特質,極具穿透力地傳進她的耳朵裡。這聲音無情地打破了她周圍那如同夢幻泡影般美好的氛圍,硬生生地像一隻粗暴的大手,不由分說地將她從那充滿魅力的學習之境中猛地拽了出來,讓她的思緒瞬間從知識的雲端跌落到現實的地麵。
“黃珊珊同學,這道數學題我不會做,你能不能教教我啊?”黃珊珊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轉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圓乎乎的男生臉龐。那男生的臉就像一個剛出爐的白麵饅頭,泛著微微的油光,眼睛小小的,像是兩顆黑豆鑲嵌在那團麵裡。他就是武德超,是個身材魁梧的大胖子,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笨拙。他的長相平平無奇,就像路邊隨處可見的石子,扔進人群裡都不會引起絲毫波瀾。而且他的學習成績也不好,在班級裡屬於那種經常被老師點名批評的類型。
黃珊珊心裡不太想理會武德超,但出於同學之間的基本禮貌,她還是拿起筆,把解題方式詳細地寫了一遍,然後遞給武德超,語氣冷淡地說道:“你自己去理解吧。”說完,她接著丟下一句:“我要學習了。”便不再看武德超,重新將目光投向自己的書本。武德超見狀,也不好意思繼續問問題,隻好識趣地走開了。他耷拉著腦袋,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步一步緩慢而沉重地走回自己的座位,那肥胖的身軀在過道中顯得有些滑稽。
他失落地回到座位上,剛一坐下,同桌楚風就湊了過來,臉上帶著一抹調侃的笑容,小聲問道:“胖子,你喜歡她啊?”武德超一聽,頓時滿臉通紅,就像熟透的蘋果,連忙擺手否認:“哪有,你彆胡說。”楚風卻不依不饒,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彆裝了,我都看出來了。”武德超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才壓低聲音說道:“你可得保密,不要給我到處亂說。”楚風拍了拍胸脯:“放心,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喜歡張夢璃,咱們扯平了。”
武德超靜靜地聽著,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情,有無奈,有感慨,他不禁長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看來我們真的是同病相憐啊。”說這話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仿佛在這一瞬間,找到了與對方惺惺相惜的情感共鳴。
然而,楚風卻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羈的笑容,緊接著一臉驕傲地揚起了下巴。那下巴揚起的角度,就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與眾不同。他語氣堅定且充滿自信地說道:“我和你可完全不一樣,你彆把我和你相提並論。張夢璃,她遲早會成為我的女人,我有這個自信。”他的眼神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那是對自己魅力的絕對信任,仿佛在他的眼前,已經清晰地浮現出張夢璃小鳥依人般站在他身邊,成為他女朋友的美好畫麵,而那一天,在他看來,已然是命中注定,近在咫尺。
武德超往遠處座位上瞥了一眼,那裡坐著一男一女,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美麗動人,正是張天行和張夢璃。他們正一起討論學習問題,時不時還傳出歡聲笑語,那畫麵看起來和諧又美好。武德超撇了撇嘴,對楚風說道:“你看張天行和張夢璃總一起討論學習問題,還有說有笑的,沒準他們就擦出愛的火花了,哪有你什麼事情了。”楚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神頓時變得陰沉起來,恨聲道:“那張天行就一個敢做不敢當的混蛋,我遲早揭穿他的真麵目,到時候張夢璃理他才怪。”
武德超也非常不爽地說道:“張天行確實挺討厭的,總要黃珊珊讓座位,打擾她學習,你加油,把張夢璃追到手,我看好你。”楚風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你要賠償範建、範桐和秦守升那三個傻叉三萬醫藥費,這數目可不小,你家長知道肯定會很生氣吧,你想好怎麼說沒有?”武德超和楚風的關係拉近了,頓時也是關心起楚風的麻煩了。楚風皺了皺眉頭,低聲道:“明天放假,我自己有辦法搞定的。”武德超很驚訝,瞪大了眼睛:“啊,你不會打算去搶吧?”他可是清楚地記得楚風的家庭條件很差的,這三萬塊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楚風白了他一眼:“當然不是,我是打算去……贏。”他神秘兮兮地說道。武德超一聽,頓時急了:“賭博啊,這太不靠譜了,你沒聽說十賭九輸嗎?”楚風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十賭九輸,那不還有一贏麼,我就是那十分之一,而且我有絕對的把握,隻是本金還不太夠。”說著,他的目光瞄了瞄武德超,忽然問道:“你有沒有錢,借我一點?”武德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有一千。”楚風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我去,你這麼富裕啊?”武德超無奈地笑了笑:“什麼啊,我家庭條件很一般的,這是我省吃儉用大半年才攢的,打算等黃珊珊這個月過生日,買個好禮物送給她。”
楚風眼睛一亮,連忙說道:“你把錢借給我應應急,我一定在黃珊珊生日前把錢還你。”武德超有些為難,但看著楚風那急切的眼神,還是咬了咬牙:“這好吧,那你可一定要準時還我。”楚風信誓旦旦地保證:“放心,到時候一定還你,我要還不了,把頭砍下去給你當凳子坐。”
隨著放學鈴聲的響起,一天的課程終於結束了。校門口頓時熱鬨起來,學生們就像歸巢的鳥兒,陸續踏上回家的路。回家的方式也是多種多樣,有的騎著自行車,在夕陽的餘暉中穿梭,那飛揚的衣角充滿了青春的活力;有的擠在公交車上,車廂裡充滿了歡聲笑語和嘰嘰喳喳的討論聲;還有的有專車接送,儘顯奢華。
一輛庫裡南停在校門口,那霸氣的車身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屬的光澤,如同王者降臨般,十分的紮眼。張天行在周圍男生們羨慕嫉妒恨、女生們愛慕迷戀的目光中,邁著自信的步伐鑽進了庫裡南裡。“少爺,是直接回家嗎?”四十歲左右的男司機恭敬地詢問。他穿著一身整潔的製服,每一個褶皺都顯得那麼整齊,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但那微笑中又透露出對張天行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