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做噩夢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從秦姝的耳邊掠過。
秦姝眸光輕顫,神色也跟著一愣,動作緩慢,僵硬地轉過頭。
謝瀾之輪廓分明的俊美臉龐,溢滿溫柔的深邃眼眸,近在咫尺!
男人上身鬆弛有度地斜倚在床頭,身上穿著有些褶皺的軍裝,明顯是一夜未歸,剛回來不久。
對比夢境中,淒慘又絕望,讓人心臟發疼的謝瀾之
眼前的男人,才是活生生的。
秦姝眨去眼底殘留的傷感,一雙玉臂探出來,緊緊摟住謝瀾之的脖子。
她剛睡醒的聲音,慵懶又嬌軟:“你昨晚去哪裡,你不陪我睡,我一直都在做噩夢。”
謝瀾之的眼底爬滿了紅血絲,摟著懷中的小嬌妻,嗓音低啞地說,
“有點事要處理,現在都解決了。”
秦姝臉貼在謝瀾之的胸膛上,隔著衣服閉眼傾聽,男人強壯而有力的心跳。
謝瀾之還活著。
他沒有被秦寶珠給活生生氣死。
他的手溫度那麼熱,緊緊箍著她的腰身。
他身上的氣息還是那麼冷冽,讓人感到非常安心。
聽到謝瀾之的話,秦姝淡淡地問:“忙什麼去了,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謝瀾之低頭,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吻,聲音冷漠:“那三個外國人都找到了。”
“!!!”秦姝雙眼微微睜大。
她驟然抬起頭,滿臉不敢置信地望著謝瀾之。
“在哪找到的?問出什麼沒?是通過秦寶珠找到的嗎?”
秦姝一連三問,令神色怠倦的謝瀾之,清雋臉龐露出無奈的笑容。
“這件事說來話長,多虧了阿木提跟郎野,昨晚他們去了招待所……”
在謝瀾之不疾不徐的溫聲陳述中,秦姝知道了昨晚的行動過程。
昨晚,秦寶珠深夜離開招待所,直奔郊區荒廢的橋洞。
她找到了那三個外國人,但沒有上前交談,仿佛隻是確認一下他們在不在。
秦寶珠離開的時候,沒有發現身後還跟著阿木提。
阿木提還有郎野等人,確定躲在橋洞裡,攜帶槍械的三個外國人,就是謝家一直要找的人。
他們利用調虎離山計,沒有浪費一顆子彈,就把三個人都摁住了。
那三個外國人如今被關在,謝家在郊區的一棟小樓裡。
遺憾的是,他們的嘴很硬,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現在阿木提守在那,也不審問,用點特殊手段先熬一熬幾人。
秦姝秒懂,就是上刑,搓一搓他們的銳氣。
她忽然坐直了身體,眉眼神色嚴肅地盯著謝瀾之。
“秦寶珠沒有上去跟那些人接觸嗎?”
謝瀾之淡聲說:“沒有,她隻是隔著很遠的距離,看了幾眼就走了。”
秦姝露出顯而易見的失望表情。
太可惜了。
如果秦寶珠跟那些人接觸過,就能以實質證據,把她以通敵的罪名抓起來。
秦姝不確定夢中,謝瀾之帶著憤怒與絕望死去,是不是前世真實發生的。
還是因為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虛幻出來的夢境。
秦寶珠前世把謝瀾之給逼死,是不爭的事實。
她該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謝瀾之沒說,抓到的三個人雖然沒有交代什麼,可他們對謝家帶有很強烈的敵意。
他決定等這件事水落石出後,再告訴秦姝。
謝瀾之看著坐在床上,一會皺眉一會苦惱,表情變來變去的秦姝。
他坐起身,把人抱起來:“先起床,郎野一會就要出發回雲圳市,媽準備了一些年節禮,順便給嶽父嶽母送過去。”
一聽這話,秦姝從沉思中回身,立刻手腳麻利地穿衣服。
兩人下樓後。
看到謝母站在廳內,指揮著坤叔、阿花嫂,把客廳的東西往外搬。
“阿坤,這裡麵是給親家的酒,你搬的時候輕點。”
“知道了——”
“阿花,你把用紅布包起來的幾盒點心搬到車上去。”
“是,夫人——”
秦姝看著客廳裡,大包小包的禮物,紅唇微微開啟。
她滿目訝異地瞥向身側,神色淡定的男人。
“彆告訴我,這些都是給我們家的。”
謝瀾之輕笑道:“要不是車裡裝不下,媽至少準備了這些的三倍。”
秦姝表情很震驚:“這也太誇張了!”
謝夫人眼尾餘光看到兩人,眯著眼睛笑道:“阿姝,快來,你看還要給家裡捎點什麼東西,車馬上就要走了。”
秦姝手上拿著一封信,“我給我大哥寫了封信,麻煩郎野交給他。”
謝夫人:“他人就在外麵,你趕緊給他送去。”
“好——”
秦姝的大哥秦海睿,已經跟禦佰草的老板接觸過了。
經過他們的研究,禦佰草的藥廠,明年開春就能正式運轉。
秦姝寫了一些前世知曉的事件,詳細的寫給了秦海睿,讓他接下來能夠進行的順利一些。
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她就能正式拿分紅了。
門外。
郎野小心翼翼地收起信:“嫂子放心,信我一定親手交給秦大哥。”
秦姝:“辛苦你了。”
郎野滿臉羞澀,不好意思地說:“嫂子客氣了,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坐這麼氣派的車回去。”
他是沾了給秦姝家裡送年禮的光,由謝父閒置的專屬車親自送回雲圳。
這對於正式成為特種兵的他來說是榮耀。
對於前往玉山村送禮的秦家,也是秦家外嫁女的排麵。
郎野坐上車走了,秦姝站在門口,目送氣派的吉普車遠去。
“少夫人,快進來暖暖身子,馬上就開飯了。”
身後傳來阿花嫂的呼喚聲。
“來了——”
秦姝搓了搓掌心,呼著哈氣,轉身往屋內走去。
飯桌上。
謝夫人坐在主位,笑著說,今年家裡終於熱鬨了。
去年謝瀾之沒在家過節,今年他不僅自己回來了,還帶回來了秦姝。
“嘔——!”
坐在秦姝身邊的謝瀾之,突然發出不適的乾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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