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伯伯說的沒錯。”
薑竹硯的話讓蘇知意忽然茅塞頓開。
“厲景寒對你不是沒有感情,他那種來者不拒的人,要是對你沒感情的話,早就把你給睡了。”
“他或許是知道自己負不了責任,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所以不想禍害你。”
白妙霜不是很能理解,既然有感情,為什麼不在一起?
蘇知意又解釋道:“就是,他這種性格就是愛玩,他要是和你在一起就要玩不了了,但是他又控製不住自己,又不想傷害你,所以選擇逃避。”
白妙霜氣呼呼的說道:“那他肯定是對我沒感情,不敢碰我是怕被我哥哥們揍死。”
蘇知意拍了拍她的肩膀,剛想勸她好好愛自己,就聽白妙霜激動的說道:“我要回家相親,趕緊把自己嫁出去!”
白妙霜的腦回路,好像總和彆人不太一樣。
蘇知意懶得管她了,她現在回去倒追厲景寒都沒問題,她能幫她的就這麼多,她自己的人生該如何,還是要她自己決定。
如果這一遭她都還看不清厲景寒的心的話,那就真是無藥可救了,或許她早就看清了,隻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厲景寒實在太濫情了。
薑竹硯看著兩人,嘴角若有若無的彎了彎,這兩人互相打岔,轉移注意力,情緒似乎都好多了。
車子停在樊城最大的殯儀館前。
上次來的時候,還是蘇家二老死的時候。
阮家出國多年,在國內基本沒什麼朋友,阮晴薇亦是和社會脫節很多年,所以她連追悼會都沒有。
現在是在等她弟弟趕回國見她最後一麵再火化。
車子停在殯儀館門口。
白妙霜攙扶著蘇知意走了進去。
薑竹硯緊隨其後。
詢問工作人員後,他們找到了阮父和阮母。
不開追悼會的話,屍體隻能停放在停屍房。
但是阮父阮母舍不得女兒受這樣的苦,所以他們專門讓人找了一間房間,裡麵放滿了鮮花,冰棺就擺在房間正中,就這樣等著阮晴薇的弟弟回來,再火化下葬。
白色的水晶冰棺被鮮花簇擁著。
少女靜靜的躺在冰棺中。
遺照選的是阮晴薇五年前的照片。
她坐在畫板前,陽光從窗外灑入落在她的臉上,少女笑顏如花,青春明媚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是她狀態最好的時候。
照片左下角有一片白色的衣角,露出了半隻骨節分明的大手。
那是她哥哥。
這張照片她記得,因為她大哥發過朋友圈。
兩人最美好的時候拍的照片,現在這張照片成了阮晴薇的遺照。
阮父站在冰棺前唉聲歎氣。
阮母倚靠著冰棺眼神呆滯,神色憔悴,眼下一片烏青,可見是一夜未睡。
蘇知意心情沉重,輕聲喊道:“阮伯父,阮伯母。”
阮父勉強扯了扯嘴角,沉默著沒說話。
蘇知意走上前,往冰棺裡看了一眼。
阮晴薇閉著眼睛臉色紅潤,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阮父溫柔的看著女兒,就像她還沒離開一樣。
“入殮師處理了,我看著她就像是睡著了似的。”
因為生病,阮晴薇十分的消瘦,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但是入殮師處理後,她確實變的很好看了,但她再也醒不過來了。
蘇知意抿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現在這個氛圍,她一哭,阮伯母肯定就忍不住了。